宫乃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不可有丝毫软弱。
故赵高虽然外表亲和,内心实则容不得半点违逆。
他声音平淡地继续开口:“李超颇有名将之资,而台上那条妖邪虽然为真蛟,年龄尚幼!”
“蛟有行云之能,能以雾遮掩整座琅琊台,而我大军有司南!”
“又有吾等于旁掠阵监视,只要此蛟无法逃离,又有什么意外发生?”
话音未落,突然有一名军士疾奔而来,单膝跪在席前。
“报中车府令,”他脸色惊异,声音也有些飘忽,显然琅琊台上发生之事让他无法理解,“山下军侯遣某来报,他于台下听到山道处喧哗……”
咽了一口吐沫,他继续说道:“骑都尉于山道上迷途,令回车!”
“当啷”一声脆响,却是赵高身体陡然一震,直接震翻了席子上的小几,酒爵与温酒的铜盆滚落,热水甚至溅到了李斯的脸上身上。
而李斯猝不及防,“啊”地一声被烫得直接跳了起来,忙不迭地开始解衣。
赵高亦被热水烫到了脚,然而此时他恍若未觉,双目呆滞地看着报信之军卒。
“尔方才所言为何?”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报信军卒亦知自己所言极为荒谬,然而他乃是奉命行事,闻言他再次咽了一口唾液,期期艾艾地重复道:“骑都尉于山道上迷途,而后回车!”
“咚”地一声闷响,却是赵高赤脚一脚直接踢飞了铜盆,他此时脸上雍容之色尽去,手中的鹅毛扇似要化为大斧,一斧子把报信军卒劈成两半。
他目光如毒蛇,死死盯着报信军卒:“琅琊台登台仅有一条路,骑都尉如何迷途?”
“尔,可是视吾好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