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些玄衣人仍面向她跪着,余娇捏着玉哨,对这些人道,“你们起身吧。”
有了余娇发话,这些人才站起身。
见他们仍旧立在屋内,余娇又试着说道,“你们散了吧。”
很快这些玄衣人全都消失在屋内,就像曾经在青州时,被顾韫拍手召出的那个暗卫一样。
这些人退下后,刘子期温声道,“现在能告诉大哥哥,你到底何时遇见了程英,又是因何得罪了他?”
余娇没再迟疑,将那日在莲溪庵后山误打误撞听到程英和一个女子在说进宫之事告诉了刘子期。
刘子期听后与余娇道,“薛蓉是宫里小薛贵妃的闺名,她虽只是贵妃,但甚是得宠,说是宠冠六宫也不为过,皇后的凤印都在薛贵妃的手里。”
刘子期从前觉得这些朝堂的事,无需跟余娇一个小姑娘说,他只要好好护着她,在刘家的内宅里给她撑起一片安宁净土便可了,可今日程英之事,让刘子期意识到只要余娇生活在京城,是避免不了要接触到这些人的。
余娇有些不解,“圣上既然这么宠爱薛贵妃,为何不立她为后?”
刘子期细细说道,“冯皇后出身忠勇侯府,忠勇侯戍守凉州,手中兵权颇重,这是其一,薛贵妃只前些年诞下了一个公主,膝下并无皇子,这是其二。当年圣上登基后,为了加固政权,就将冯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封为了太子。”ъìQυGΕtV.℃ǒΜ
“也就是说,冯皇后之所以是皇后,是因忠勇侯手中的兵权?”余娇道,“那薛贵妃的依仗,难道只是当今圣上的宠爱?”ъìQυGΕtV.℃ǒΜ
刘子期目露欣赏,余娇实在聪颖极了,她虽从前没有生活在京城,但一语就抓住了重点。
“若只是靠圣上的宠爱,她哪里敢将凤印从皇后的手中夺去,让后位形同虚设,遭人耻笑。”刘子期说道,“内阁首辅申添与薛家有旧,申党在朝中气焰甚盛,靖远伯虽无兵权,但有申添帮扶,薛蓉风头比冯皇后更甚。”
余娇想到后山程英说的话,出声道,“这般说来,程督公与申党不和?他既要送女子进宫分夺薛贵妃的圣宠,难道是暗地里是冯皇后的人?”
刘子期笑了笑,余娇虽然聪明,但到底是内宅女子,眼界因见识而受限,他道,“程英那样的人又怎会轻易听命于人,他手中有东厂,又是司礼监掌印,权势甚大。圣上沉迷崇道斋醮,修仙服丹,朱笔披红都交给了程英,朝臣的奏章都要经由程英过目后,才能送到圣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