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
张氏瞪了他一眼,余甘草赶忙笑着推了余樵山一把,“爹,你快去吧,二婶一个人累得够呛,我再劝劝娘。”
张氏哼了一声,“你甭劝我,你爷你奶那心都偏得没边了,只要他们不松口送知舟去县学,地里的活也甭想我去干!”
余甘草已经劝说了好一会儿,见她娘油盐不进,只得道,“三叔三婶根本就不是踏实干活的人,下地割了没一捆麦子,就做田埂上歇着去了,你跟爹不去田里,累苦了二婶。”
张氏依旧不松口,余甘草叹了口气,“娘,我跟汉秋明个就得回家,也帮不上二婶多少活,二叔的腿那个样子,要是二婶累病了可怎么弄?”
“你跟汉秋明日就走?”张氏忙起身,从屋里柜底翻出一筐鸭蛋,数出二十多个装在了布兜里,“这是你大嫂娘家给的,娘一直藏着,这些你带回家去。”
余甘草看着一兜子鸭蛋,心里高兴,要是带回家,婆婆的脸色说不准也好看一些,但她还是推拒道,“不成,这是大嫂从娘家带来的,我哪能拿。”
“带回去给小丫头吃,你那婆婆一贯刁钻,眼下正是农忙,你把汉秋带来干活,她可有说什么?”张氏道。
余甘草苦笑了下,不愿多说让张氏担心,只摇了摇头,道,“没,没说什么。”
张氏放下心来,“没说什么就好,你那婆婆事多,你和汉秋就生了小丫头一个,也该使使劲儿再要一个了,最好赶紧生个小子。”
余甘草听后面容露出一丝凄苦,自从三年前滑胎后,她就一直再没怀上,本就不好相与的婆婆,如今更是百般刁难。
看见余甘草脸上的神情,张氏心一沉,问道,“甘草,你这三年一直都没信儿,该不会是身子出毛病了?”
她扯了扯唇角,强装作无事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娘你别瞎想,我身子好好的,哪里会有什么毛病。”
张氏没看出她的异样,依旧怀疑道,“真没毛病?难不成是女婿……”
余甘草赶紧出声打断,“娘,您别瞎说,汉秋身子好着呢!”
“身子都好,就赶紧再要一个,甘草,这事儿你可得放在心上。”张氏伸手去拉余甘草,想让她坐在床沿上,母女两个好好说说体己话儿。
谁知道刚碰到余甘草的手臂,她就脸色一白,慌乱躲开了。
这突如其来反常的动作,令张氏脸色一变,她一把拽过余甘草藏在背后的手臂,撸起袖子,入目全都是青紫的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