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哭到最后,浑身虚软,双腿也蹲得发麻。
丫鬟从她身后小跑了过来,怀中抱着一件披风,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外头风大,姑娘还是快回屋吧,瞧瞧您这手冰凉冰凉的……”丫鬟将披风披在她身上,搀扶着余娇往后院走。
余娇抓着她的手腕,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跟着丫鬟走了好一会儿,才从崩溃的哭泣中回过神来,外头传来敲梆子的声音,夜已经很深了。
回到厢房,丫鬟赶紧去打了热水进来,让余娇擦脸沐身。
余娇泡在浴桶里,渐渐冷静下来。
她不能再这样优柔寡断下去,就这么拖着一直不去面对,看似温和,实则对谁都是一种折磨。
她不忍心伤害师哥,可拖延到最后,依旧还是会伤害到他。
长痛不如短痛,或许她早就该快刀斩乱麻。
余娇掬起一捧水,扑在脸上,下定了要逃出城的决心。
夜里,余娇一直没有睡好,她梦到了余启蛰,他神情冰冷淡漠,似乎是已经知道了她与程英的事情,挥开了她扯住他衣袖的手,转身离开,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接着又梦到师哥穿着一身血衣,滚烫的血水溅在她的面颊上,挥手说他要走了,余娇踉跄跟上去,周遭却起了大雾,浓重的雾气迅速吞没了师哥的身影,她跌跌撞撞的追进大雾里,却怎么也找不见他。
余娇在梦里边走边哭,突然就醒了过来,枕巾已是湿了大片,她心有余悸,梦中那种难受的感觉依旧萦绕着她,久久都未曾散去。
她已经毫无睡意,就披着外裳起身下床推开了窗,窗外天色未明,不知何时起了大雾,虽然不像她梦中那般浓重,但也让她不免恹恹。
就这么在窗边坐至天亮,余娇更衣洗漱,朝丫鬟打听了后厨房的位置,直奔小厨房。
院中只有她这么一位女主子,厨房的下人格外恭敬,备齐余娇要的食材后,就候在一旁听她吩咐。
余娇没使唤他们,熟练的在灶台前忙活起来,揉面和面,很快就做了一过阳春面,她盛出三碗,端起其中两碗放进食盒里,吩咐下人将另一碗送去夏宁房里,拎着食盒去了前院。
穿过回廊,出了二进门,余娇停在了程英的房门外。
门口守着的小厮见她行礼道:“督公昨夜睡得有些晚,现下还没醒。”
实则昨夜程英唤了丫鬟去扶余娇回房后,独自一人又在房山处站了许久,后来带着一身秋夜的凉意回房后,头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