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外头还乌漆墨黑的,大雪一夜未停,衬得尚未苏醒的冬夜尤其静谧,花生和桃叶靠在外殿的墙角打瞌睡,听见内殿似乎有动静,花生一个激灵醒了,忙拽拽一旁的桃叶,示意里面的主子可能要起了。
两人抹把脸,起身候着。
稍过了片刻,萧澜打内殿出来,花生冲门外招招手,让宫女依次进来伺候洗漱,桃叶伸着脖子往内殿张望,小声禀道:“皇上,殿里的炭火该换了。”
她实际想进去瞧瞧延湄,昨天晚上那动静,便是她这还不晓事的丫头听到后来也红了脸,又惦记着延湄没吃什么正经东西,被折腾一宿,还不知道是怎么个可怜样儿……皇上瞧着可精神得很。
萧澜洗漱完,稍稍点头:“你去换罢,手脚轻些,莫吵醒了。”
桃叶应一声,忙轻手轻脚地去了,萧澜又转身吩咐花生,“去将重云殿里的折子搬过来。”
正殿里已经点起了灯,内殿还昏暗暗的,桃叶在里头守了一会儿,等耿娘子过来,两人也没敢叫旁的宫女进里间,悄悄袅袅地换好了炭火,桃叶凑近了床边看,见延湄长发在枕头上撩着,微微往外侧着身,嘴唇嘟起,一呼一吸间睡得正沉。
桃叶估摸她才睡实,怪心疼,便冲耿娘子点点下巴,让她看延湄脖颈上的红痕,心说皇上也太狠了!耿娘子帮着往上拉了拉锦被,拽着她往外走,萧澜正自己抱了摞折子过来,耿娘子忙要接,萧澜不用,示意她们在外头就成。
耿娘子瞧他是要进内殿里看折子,忙道:“皇上,里头灯暗,正殿里亮些。”
萧澜自然知道,但刚刚坐了片刻觉得不成,恐延湄醒了一眼看不着他,还是得呆在内殿安心,便将宫灯的灯罩拿起来些,也没有拨亮灯芯,免得晃到床里。
还是能看的,只是略费些眼睛。
换过炭火,殿内越发暖和,萧澜看一眼床榻,延湄呼吸绵长,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他翘着嘴角笑起来,半天才继续看折子。
等过了卯正天色微明,萧澜揉揉眉宇,起身到窗边看了眼,雪依旧在下,各处上值的宫人已点卯换班,外头八成正等着请禀何时传早膳,他折回来,自己也有点儿耐不住,想听延湄说说话,便坐到榻边,连带着被子将人抱住,一手不老实地探进去,在延湄腰上轻轻地揉捏。
每日这个时辰延湄早起了,但今儿实在是太累太困,睁不开眼,只能躲着他的手撒娇似的哼唧,萧澜半边身子压上去,在她已满是红痕的肩膀上轻轻亲吻,延湄被弄得痒了,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