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罩了层灯罩的地灯,轻声说:“我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到底是谁。”
长夜寂寂,他语调又低又平,延湄忍不住侧头,把下巴垫在膝盖上打量他。
“我原本认定了父亲是端王,但今日,起了疑心。若我……”,萧澜说到这里,顿住,没法儿再往下说,眉间也蹙起来。
从延湄的方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和稍稍开合的嘴唇,耳朵里听着话,神思却歪了,伸手想去碰碰萧澜的唇角,冷不防这人转过头来,撑着一只胳膊朝后仰身,盯着她问:“若我真不是端王的儿子,你,你会嫌弃我么?”
延湄顺势在他脸上摸了一把,之后坐直了身子,认认真真地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萧澜见她不说话,心微微提起来,面上却是似笑非笑般的不在意,延湄把人看了好一遭,怪道:“还是你,又不会变。”
那些附加的,困扰着多少人的,她根本就不在意,她看的,只是萧澜这个人,更何来嫌弃?
萧澜打心底里荡漾起来,又暖又踏实,这方想起延湄刚刚摸他那一下。
他合身往前一扑,也不管延湄愿意不愿意了,直接把人抱住,低声说:“你刚摸我做什么?”
延湄这回没挣,伸手在他脸上又摸了摸,拇指和食指还揪着他下唇轻轻一拽,说:“好看。”
——她觉得萧澜的嘴唇怪好看的。
萧澜一下被她撩了个着,稍撑起身子看她的眼睛,“湄湄。”
延湄嘟嘟嘴,一手在他左肩的伤处轻抚,隔着亵衣,能摸到绷带,萧澜僵着身子,只觉左肩处痒得不行,延湄手却下移,最后停在他心口处戳了戳,板着脸教训他,“想什么,要说,跟我。”
萧澜忍着笑点头:“嗯,记住了。”
延湄哼一声,热热的掌心便隔了层亵衣覆在他心口。
帐中静谧。
萧澜口干得厉害。
他目光一点点儿下移,停在延湄刚刚伸舌舔了下的唇上,正一时挪不开,延湄却开口说话了,她问:“我好看么?”
这话延湄之前就问过,那时是随意的,此刻却不知为何有了那么一两分挑衅似的味道,萧澜艰难地将目光从她唇上移开,注视她的眼睛,干着嗓子说:“好看。”
延湄顿了一下,又问:“宸妃好看么?”——她不知秦宛姓名,但记住了是宸妃。
萧澜完全不意她突然间提起秦宛,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延湄似乎也不气,又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