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 择立皇后, 这是绕不开的话题。
虽说事情尚未谋成,提早安排布置, 并无害处。
韩蛰显然是想过此事, 沉声道:“傅氏。”
“她?”韩镜瞧着对面那张冷硬固执的脸, 想起先前的数番争吵就头疼,“京城内外多的是名门望族,傅锦元兄弟纨绔无能,傅益虽有点出息, 傅盛却是个惹祸胎子。这样的皇后母家, 满朝文武会如何看待?”
“纨绔的名声是从前,岳父在朝政上虽没建树,音律书画上却有造诣。”
这还维护起傅家来了!
韩镜胡子翘了翘, 咳了两声,“那也能算本事!”
韩蛰念他还病着, 到底没顶撞惹怒,只沉着脸不语。
旁边韩墨上有刚愎独断的父亲,下有精明强干的儿子,寻常甚少插手干涉韩蛰的事。但祖孙俩因傅氏而起的芥蒂,从去岁除夕到如今,他都是知道的。这些年看着韩蛰在韩家的严苛教导下长大, 祖孙俩的性情和毛病, 他也算看得清楚。
同样冷硬固执的脾气, 两人合力谋划时能一拍即合, 但凡争执起来,也是针尖对麦芒。
当初韩蛰还是少年时,曾跟韩镜闹别扭,被韩镜罚跪祠堂,连着跪了七天七夜也不肯说软话认错,终是韩镜又气又无奈,在病榻上躺了两日,才叫韩蛰退让了半步。
如今韩镜上了年纪,又手握重权半辈子,难免有些老人家顽固刚愎的毛病。
韩蛰又被教导出强硬铁腕,认准的事九死不悔,也未必愿如从前般被长辈束缚翅膀。
而那傅氏偏偏又……
放任祖孙俩执拗下去,再吵十年也是枉然。
韩墨揉了揉鬓角,给韩蛰递个眼色,“瑶瑶过些天出阁,你母亲后晌还说要跟你商议婚礼送亲的事,你先过去瞧瞧,提前说准了安排好,别耽搁。”
提起这茬,韩镜倒是想起来了,“还剩几天?”
“腊月初三的婚事。也就十多天了。”
韩镜颔首。府里几个孙子,他在韩蛰身上倾注的心血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