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步步错,便会受制于人。几日来,沿河往返的船队早将各类轻便的小炮运到前线,大大加强了前线明军的火力。
早几日,济尔哈朗便该决死一击,如今却晚了些。
前线,明军阵地上又是几团火光闪烁,这一段阵地上十余门小炮再次吐出白烟,鄂硕的心口猛地提起,一枚铁弹冒着冒烟激射而至,在二十步嘭一声掀起一团黑色的泥土,冒起一团弥漫的白气。鄂硕下意识的往箭壶里摸,却摸了个空,心中冰凉顿时想起来,箭几天前早已射光了。
失魂落魄坐在血泊里,鄂硕抱头嚎啕大哭,眼泪鼻涕全下来了。
嘭的又是一声巨响,一阵盾裂骨断的恐怖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一个东西撞到他的右肩上,鄂硕一个激灵爬了起来,腿上又是一软跪在地上,周围一片血肉横飞,到处都是碎肉断臂,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似乎还是完好的,心神才安定了下来。
心里一惊猛的回头一看,身后两步外跪着一个巴牙喇,脸上青筋暴起睁大了通红的眼睛,捂着颈子发出嘶哑的荷荷声,脖子上插着一块木头,黑血顺着木头嗤嗤的往外喷,地上,一个甲兵只剩下半截身子,人没没死正在抽搐。鄂硕木然站了起来,孤魂野鬼一般在山坡上游荡,不时被撞倒,又爬起来继续走。
脚下一软,鄂硕摇晃了几下慢慢跪倒,惊恐的看着胸口处一个焦黑的血洞,翻卷的皮肉诡异的没有流血,抽抽鼻子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扑通,董鄂妃生父鄂硕死狗一般扑倒,身体慢慢蜷缩起来,哆嗦了几下断了气。后面,又有一大群旗兵蜂拥而至,红着眼,发了疯的发起自杀冲锋。在四千旗兵残部的自杀式冲锋下,明军竟然有几处阵地失守,杂乱的脚步声中,冲破阵地的困兽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开了闸的洪水般倾泻而下。
人群中,数百护兵簇拥着济尔哈朗,尾随着冲阵的勇士逃出生天。
半里外,明军第二道包围圈。
火把猎猎,近千明军严阵以待,一杆杆火铳架在木杈上,黑洞洞的指着上方的密林,森严的阵地前方,密林出口处的树木都被砍光了,形成一片宽五百步,纵身千步的开阔地带,月朗星稀,火把猎猎,射界十分良好。
“冲冲冲,杀出来了!”
林中,千余八旗残兵欣喜若狂,团团护卫着主帅济尔哈朗加快脚步,抱着树干,踩着尖刺的灌木,以各种方式在山坡上保持平衡,还有些人借着山势,用腿撑着烂泥滑下去,密林中沙沙的响动,没有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