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脏官,自是脏官贪得太多。
孙承宗又摆手道:“非也,非也,我朝商税五十税一,粮税三十税一,各地所产折银两千万两,各省预留钱款不过一千余万两银子,许多衙门年久失修,两月前大雪,连礼部房上也破了个大洞呢,至今无钱修补。”
几句话,将艾南星呛的险些噎死了。
马城见他说不出话来,便高声道:“说甚么千古佳文,文章第一,我看是狗屁不如,臭不可闻!”
远近千余监生,行人皆默然不语,也有不少年轻书生一脸茫然,显然是不明白为何民富而国穷,连堂堂礼部衙门的房顶都修不起,百姓足,孰与不足这是圣人之言,莫非圣人言也是会错的么。
憋了许久,临川大才子愤然道:“那便加税!”
马城失笑道:“然也,正该加税,太祖立国之初,将天下人分为士农工商四等,天下工匠富足者百无一二,艰难者十常八九,加不得税,那便只能加农税,农税由三十税一,加到二十税一可也,请问孙大人可得银几何。”
孙承宗闭着眼睛算道:“二十税一,当可得银三百万两。”
马城故做苦恼:“得银三百万两,仍是大大的不足,士族免税又是我朝定制,那又该加谁的税呢。”
艾南星险些被咽死了,终愤然道:“加商税!”
马城脸上带笑拍起巴掌来了:“正是,艾公子高论,在下佩服。”
街上上千士子皆表情木然,朝艾南星翻白眼的大有人在,这蠢物真真是读书读傻了的,连加商税这种话都说出口了,商税是那么容易加的么。先前东林诸公,为了罢矿税便与皇上吵的唾沫横飞,加商税,不怕东林诸公跳起来煽巴掌么。
人群中有人急道:“荒谬,加商税不是与民争利么!”
也有人愤然反驳:“不加商税,那圣人之言岂不是错了,百姓足,则孰与不足,圣人言怎么会错。”
艾南星脸色逐渐变的惨白,终明白被设计陷害了,这加商税的话一说出来,等于是一记大嘴巴煽在东林诸公,各位忠臣贤良的脸上。万历年间也曾加过商税,却被天下读书人,东林诸公群其而攻之,唾沫横飞。若加商税是对的,那岂不是说东林诸位道德君子是错的,皇帝和阉党才是对的。
马城朝着孙老大人拱拱手,正色道:“记下来,某月某日,临川举子艾南星于京师国子监与人辩斗,请加商税,从者如云。”
艾南星脸色刷的惨白,那东厂番子却点头哈腰的赔笑:“小人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