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立刻就令丫鬟取来了盆水来,仔细地给端木绯冷敷额头,又不时喂她喝温水。
即便是她们再小心谨慎,做了一切她们能做的,端木绯的额头还是越来越烫,身上的体温也越来越高,脸颊红彤彤的,就像是喝了酒似的。
“蓁蓁。”看着妹妹这副样子,端木纭越来越慌,吩咐紫藤道,“快去请何大夫。”
端木绯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来,感觉浑身的皮肤像是火烧似的,现在无论是坐着,横躺,侧躺……都觉得说不出的难受。
此刻,天色早就黑了,繁星密布夜空,已是月上柳梢头了。
外面早就宵禁了,但是凭着首辅府的面子,紫藤还是顺利请到了人,这已经又是半个时辰后了。
“咣!咣!”
府外传来了二更天的锣声,响亮刺耳,在这寂静的夜晚,仿佛一记记重锤硬生生地敲打在人的心口上,令人感觉有些忐忑。
何大夫显然是被人从榻上唤起来的,头发还有些凌乱,睡眼惺忪。
“何大夫,我妹妹刚才烧得晕过去了,劳烦大夫赶紧替她看看。”端木纭彻底慌了神,暗自懊恼,觉得她今天就不该让何大夫走的。
何大夫不敢轻慢,快步走到榻边的小杌子上坐下,给端木绯搭了脉,又看了看她手上的斑疹,那些红斑疹的表面已经开始形成了一些水疱,看得周围的丫鬟们倒吸了一口冷气。
何大夫面沉如水,赶忙又给开了方子。
他早有准备,因此是带着草药来的,给下午开的那方子稍稍又加了两味药后,就让丫鬟下去煎药。
等丫鬟煎好药,又一点点地喂了昏迷不醒的端木绯喝下后,已经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四姑娘的烧还是没退。”张嬷嬷反复试了试端木绯额头的体温,看着她昏迷不醒的睡脸心疼极了,“何大夫,您快想想办法啊!”
发着高烧的端木绯此刻嘴唇苍白干裂,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张嬷嬷以帕子给端木绯擦着汗珠,碧蝉则不时以棉絮沾水给她润润干裂的嘴唇。
端木绯时而眉头微蹙,时而又樱唇微动,似乎在呢喃呼唤着什么。
端木纭心疼极了,只觉得像是什么在剜着她心口般疼痛难当,她压下心口的酸楚,力图镇定地看向何大夫,问道:“何大夫,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替我妹妹退烧吗?”
何大夫以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忐忑地说道:“端木大姑娘,我还很少有见到像四姑娘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