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耿海的心中不禁浮现某个可能,身体僵如石雕,难以置信地看向袁惟刚。
袁惟刚手里的火铳已经交到了他的亲兵手中,他大步流星地转身上前两步,对着岑隐恭敬地抱拳行礼道:“参见岑督主。”
岑隐撩开黑色的披风,随意地抬了抬手,示意袁惟刚免礼,“袁统领,辛苦你了。”
真的是这样!耿海惊诧地瞪着岑隐,眼眶几乎瞠到了极致,眸中布满了血丝,赤红一片。
“哈哈哈……”
耿海忽然仰首狂笑起来,张狂的笑声在山谷中回荡着,他嘴角勾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袁惟刚,你竟然投靠了一个太监!”
原来袁惟刚不是投靠了皇帝,竟然是投靠了一个太监。
“哈哈哈哈……”
耿海歇斯底里地大笑不已,看着袁惟刚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似的。
投靠一个太监能有什么前途,历史上又有哪个得势的阉人能有什么好下场?!袁惟刚竟然短视到了这个地步!
耿海笑得癫狂,相比之下,岑隐和袁惟刚却是那么平静,云淡风轻,在他们眼里,耿海已经与一个死人无异。
“国公爷,人各有志。”袁惟刚意味深长地说道,他随意地抬手做了个手势,他的亲兵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一掌劈下……
正疯狂大笑的耿海两眼一翻,身子直挺挺地往后倒去,无边的黑暗急速地将他笼罩其中,意识渐渐远去,他只隐约听到岑隐那阴柔清冷的声音似近还远地传来:“袁统领,这里就由你来处置……”
岑隐的声音很快就被黑暗吞噬,耿海什么也听不到了,他的意识彻底地沦陷在黑暗中,如坠深渊……
当耿海再次醒来时,周围又暗又冷又湿,一股难闻的霉味直冲入鼻尖,他的颈后传来一阵阵的抽痛。
耿海皱了皱眉,起身坐了起来,他手上脚上的镣铐因此发出响亮的金属碰撞声。
耿海抬眼看向了前方的栅栏,面沉如水。
很显然,这是一间牢房,不见天日的牢房。
周围一片昏暗,没有窗,没有烛火,他甚至不知道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
晕厥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朝耿海疯狂地涌来,那一幕幕仿佛犹在眼前,他的脸色难看极了,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直到此刻身陷囹圄,耿海还是不敢相信,临到最后关头,背叛他的竟然是袁惟刚,袁惟刚竟然投靠了岑隐。
自己是那么的信任他,把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