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耿海一直咄咄逼人,不断地对礼制提出异议。
“皇上,臣以为这罪己诏并非寻常的诏书,不可由司礼监代劳,应该由皇上您亲自盖印才是。”
“皇上,按例,罪己诏应先告祭太庙,再公告天下,臣以为是否该有司祝来宣读诏书?”
“皇上您之前说让御马监委派人手在禁军三大营任提督内臣,臣仔细思考过了,也未尝不可……”
“……”
旁人不知道耿海和皇帝最后到底达成了什么“默契”,只看到了最终的结局,皇帝的这道罪己诏完全没有司礼监经手,由他亲手用了印,又亲自送到了太庙供奉。
自大盛朝建立后,内廷十二监一向以司礼监为首,实为内相,协助历代皇帝处理朝政,批红盖印,这还是第一次有诏书脱离了司礼监的掌控。
这一事实,令朝堂上下皆是心惊不已,私下里难免有些揣测和议论,京城中弥漫着一种诡异而紧绷的气氛。
然而,当天夜里,这道本应该放在太庙中的诏书却出现在了岑府的书房里。
“统领。”一个年轻的黑衣影卫恭敬地把诏书呈给了岑隐,然后恭立在一旁。
书房里点着一盏琉璃罩的八角宫灯,照得屋子里一片昏黄。
岑隐打开那道诏书,随意地扫了一眼,红艳的嘴唇似笑非笑地勾了起来,那狭长的眸子在宫灯的灯光中闪着妖魅的光芒。
“玄墨。”岑隐低低地唤了一声。
另一个着青色直裰的中年影卫立刻走了过来,朝案上的那道诏书看去,捋了捋山羊胡赞道:“程翰林的书法以楷书、行书见长,初学王羲之,后师从本朝书法大师张孟询,书法吸取了王羲之与颜真卿之长,一手楷书写得端庄雄伟,骨力劲健,难怪翰林院会选了他来拟这道诏书……”
那年轻的黑衣影卫听得晕头转向,忍不住出声道:“玄墨,你说了这么多,到底能不能仿他的字?”
“这天下就没我不能仿的字!”玄墨斜了他一眼,自信地说道,“我仿的王羲之,那是谁也别想看出破绽来……”
“知道知道,你仿的《兰亭序》都被皇帝当真迹给收到宫里去了。”黑衣影卫挥了挥手,不耐烦听对方的老生常谈。
岑隐随手取来一道与这道诏书一模一样的卷轴,又道:“玄墨,那就交给你了。”
玄墨双手接过了那道卷轴,然后走到窗边的书案前,将这道卷轴平铺在案上,又研好了墨。
岑隐看着眼前的诏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