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驿站,而是身处那富丽堂皇的宫廷殿宇中一般。
见岑隐没有真的动怒,厉把总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殷勤地给岑隐添了茶水,然后试探地又道:“督主,末将刚才似乎听到虞千户提到了肃王,难道是肃王在冀州那边出了什么事,因此皇上才要您亲自出马跑一趟冀州?”
岑隐挑眉看着他,那阴柔的声音中似是含笑,又似是训话,“厉把总,这为官之道啊,上头让你办事,你就听着,不该问的,就别问那么多……”
厉把总顿时心下一惊,面色微白,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督主,您别误……”
厉把总正想为自己解释几句,就见岑隐勾了勾唇,抬手打断了他:“好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本座既然点了你办这趟差事,自然是信的过你的。有些事本座就与你多说一句,你仔细盯着你下面的人,这一趟的差事……事关重大,决不能出一点差错。”
厉把总瞳孔猛缩,额头流下涔涔冷汗,战战兢兢地急忙抱拳道:“多谢督主教诲。末将明白了!末将一定不会让督主失望的!”
他表面诚惶诚恐,心里却是心急如焚:岑隐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禀笔太监兼东厂督主,皇帝派这尊大佛亲自出马前往冀州所图必然不小。
刚才,他分明就听到了那虞千户话语中提到了肃王,难道说皇帝偷偷从冀州微缩调军是想对主子下手?!
不行,他必须尽快回禀主子才行!
就在这时,一个东厂番子大步流星地进来了,禀道:“督主,大伙儿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继续上路了!”
岑隐又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茶后,这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随意地掸了掸肩头根本就不存在的尘土,就决然地甩袖道:“我们走!”
岑隐大步流星地率先走出了驿站,刚刚静坐时他看着优雅如世家公子,此刻他踏着稳健的步履往前走去,举止间又隐隐散发出一种武将般的豪迈,英姿飒爽。
一行人马才歇了一口气,就声势赫赫地再次上路了。
一匹匹吃了干草又饮了水的高头大马皆是生龙活虎,撒腿在官道上尽情肆意奔驰着,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的马蹄声似乎更响亮了……
夜越来越深了,漆黑如墨的夜空中,银色的明月浑圆明亮得几乎没有一丝瑕疵,静静地俯视着下方。
“得得得……”
周遭只剩下那单调乏味的马蹄声回荡在众人的耳边,一行人皆是追随着前方那道大红色的挺拔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