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喝什么?”
“热咖啡!”
李泽走到自动贩卖机前,掏出500日元的硬币塞了进去。
身上目前只有一万日元,还是他和摘楪希借的。被国际认定的海难出现后,大部分邮轮旅客的证件私人物品全部沉没海底,即使打捞,也需要很长的时间,他曾想联系艾玛,却被夏弥尔提醒有人在全日本颁布了高额悬赏,任何与学院的访问交流都会被监听。
这说明什么?说明日本真有人想要他们的命。
他可以埋怨仇恨夏弥尔,但对夏弥尔所说的话,不能不信......如果夏弥尔说还有一个小时全球就会爆发核战争,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跑去寻找能抵挡核爆的地下碉堡。
过往的路人偏眼看着长椅上老老实实坐着的摘楪希,单手撑着太阳伞单单手放在膝盖上,不使用电子设备讨乐的模样与现实生活一反常态,风吹白裙飘,发梢飘散淡雅的香气,安静得像是古世纪的油画,描绘的是恬人的贵族小姐。
她是个美人,真的是个美人,如果不是发色与病态,即便古代皇帝都会拼了命要将她纳入后宫为妃为后,可就是她这样的发色与病态,让人在生理上感到畏惧与厌恶。
特殊好吗?一开始李泽觉得那种鹤立鸡群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仿佛就是人生巅峰、万人羡慕嫉妒恨,可陪着摘楪希时,才发觉特殊,只是一时的新鲜。可以对跑车感到心仪,可以对美女感到心往,可以对别墅感到心想......可摘楪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除了他。
他回想起电车上大叔大婶们的唠叨,第一次见面是真的新鲜,可如果告诉他们这是先天性疾病呢?恐怕避之不及。
李泽扭头看着静坐的摘楪希。无论他做什么事她都会留在原地等他,如同恋爱脑发热的情侣,可只有他知道,摘楪希的情绪,是一种害怕被抛弃的宠物。
“我觉得伞应该斜一些,你的小腿正好被晒着。”李泽拉开拉环递给摘楪希,不知道这个少女发什么疯,这么热的天喝什么热咖啡。
“偶尔晒晒太阳,对身体也有好处。”摘楪希轻声说。
“你是白化病。”李泽看着她,她的确是高岭之花,别人打招呼也只是冰冷地点头,唯独对他,嘴角总会挂着温柔的弧度,或许她根本不知道笑容的种类,现在的她就像得到糖果的女孩表露出心底的幸福,“资料上表明你用这个谎言欺骗了十七年。”
“你知道就好。”
“什么叫做我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