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诧异的看着那粒不过小拇指尖大小的药丸,颜色通体雪白,如同一粒糖丸,里面的毒药却是如此厉害?
“为什么?”夏荷也有点震惊,冷冷的看着廪君:“我们现在应该一同应敌,普通人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就算了?您既然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却作出这样的要求?”
我拉了夏荷一把,心中苦笑,先有院子外扎帐篷的拦堵逼迫我治病,后有虫崖寨外的伏击,现在又有这位廪君的断生丸,我怎么不明白。
游家,终究是两面都不讨好,对谁都是威胁。
我若死在黑门之前,鳞片人获得了我的尸体,龙种也好,蛇胎也罢,游家血脉也是,都鳞片人对付人类的武器和手段;就算鳞片人输了,外面的人得到了我的尸体,这些东西又是祸事的开端,先不说争夺之间的伤亡,无论谁得到,对于游家的长寿,血脉的强大,以及蛇胎龙种的异处,谁又不会心动得去研究?
如果我活着,有龙虎山和悬空寺作保,又有白水相护,也许我还能隐觅不出,让那些觊觎的人不敢动我分毫。
所以就算我死后坠入饿鬼道,尸骨无存,也只是我自己的说法,不能让人安心。
只有亲自动手,确保我死后能肉销骨灭,方能安这些藏于深山之中能与天地相通精于巫术的巴人的心。
“就是因为我知道面对的是什么,才会这样做。”那位廪君将药丸放在我手心,轻声道:“这粒药丸并不是我们所制,而是流传下来的,相信你能明白。”
游家,龙虎山,悬空寺,现在又多了巴人,或许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吧。
所以都留了应对的法子,只待那位游家人出现。
“我会考虑的。”我并未将药丸吞下,只是收入兜里,看着那位廪君道:“多谢提醒。”
“求同存异,这只是对文化。人类对于异族,向来是排斥的,更何况是能力比自身强太多的异族。人心不足,欲壑难填。你既然已是奈河姑婆,自然见多了人心难测,自食其果。所以,你明白的,不是吗?”廪君双目沉沉的看着我,那眼里带着常居深山人特有的智慧。
洗去外面的繁华喧闹,居于山林,闻山风听鸟语,看落花对飘雪,于天地事世自有一番领悟。
我朝他恭敬的行礼,带着夏荷转身离开。
出巴山时是水路,高耸入云的山脚下就是河道,还可以看到青翠的树木一半没在水中,一半露在水外,我和夏荷乘着木筏离开,她一路都在沉默,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