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生十二岁的时候,长离决定带他离开这座城,在他们离开之前,一直给他们赠送物资的那人也前来道别。
他们老大受到了清扫,他们这些人也不得不撤回去,或许今后就不会再见了。
见此,长离也只是说了一句离开了也好,至少也保住了富贵,若是继续留下来指不定就要用命来填了这衰败的国运了。
这句话听的这人心惊肉跳的,他赶紧将这句话传给了他老大,他老大便加快了撤离的速度。
在彻底的离开这片土地之前,他们还给长离送来了一份厚礼,那是一个地址,一个长离父母葬地的地址。
对此,长离也没做多余的反应,其实,以他的占卜能力,想要知道他父母葬在何处只是轻而易举,可他却暂时不想去看他们。
求仁得仁,他们夫妻二人已得世间极乐,他又何必去打扰他们,给他们带来麻烦,所以,在收下这份礼物之后,他再无多言。
离开这片土地,固然是保住了富贵,可也斩断了自己的根,这个人,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长离将那人带过来的报纸拿起,在报纸上,明晃晃的记录着,北方三省已沦陷。
鲜红的字体触目惊心,那一排感叹号仿佛也无法抒发撰稿人惊骇的心情,在标题的下方,是一整个版面的哀叹与愤恨之语。
长离将报纸放置在云生的面前,十二三岁的少年看着那一整页的绝望的文字,眼沉若水,他问:“北方,真的丢了?”
长离点头。
云生又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夺回来的。”
长离又点头。
将视线从报纸上挪开,云生又问道:“这一次,我们要去哪里?”
长离目光深深,有若深谷幽潭:“去北方。”
一路往北,这一次他们并没有采取常规的手段,可就算是这样,两人行进的速度也十分的快。
在一座还没有沦陷的城市里,长离还遇见了一个有几分熟悉的人,他是魏云。
此时的他,看上去有几分狼狈,自他父亲死后他好像一直都很狼狈。
他的身边还跟随着一个女人,在被戒严的旅馆里,魏云与这个女人在走廊上拉拉扯扯。
女人似乎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到底帮不帮我!”
她的头发烫成时髦的弧度,嘴唇涂成颇具诱惑力的大红色,明眸皓齿。
可此时,她的容颜看上去有几分疲惫,眼角甚至有细细的纹路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