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再次见到苏于惜,是在三个月后。
她怀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走入了诊所之中,然后环视了一下这间依旧安宁而普通的诊所,她皱起来的眉不自觉的平和了下来,她走到了长离的面前,轻轻的说道:“医生,好久不见了。”
长离淡然的点了点头:“好久不见,苏女士。”
当然,如果再也不见那就更好,长离没有把这句话宣之于口,但他那漠然的眼神却明晃晃的透露出这一点。
苏于惜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一种近乎于怜惜与悲悯之间的目光看了一眼孩子。
在目光落到孩子那漂亮而纯挚的脸上的时候,她的眼神中突然地多了一丝烦恼,这丝烦恼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复杂的感觉之中。
她将孩子送到了长离的眼前,然后轻声的说道:“医生,这是我的孩子,他也算是你看着出生的,你能给他取一个名字吗?”
什么叫做他看着出生的?他又不是接生婆,怎么会看着他出生!
虽然知道苏于惜话中过得意思,可长离还是皱了皱眉毛,然后用一种漠然的声音说道:“孩子的名字是父母最先享有的权利,既然你将他生了下来,那就自己为他取一个适合他的名字。”
听到了长离拒绝的话语,苏于惜神情一滞,父母的权利吗?她想起了百万里之外的孩子的父亲,然后眉眼间染上了一抹苦涩,这是她的孩子,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执着的看着长离:“医生,你为孩子取一个名字吧,在这里,我只能相信你了,等孩子长大了,我让他认你做干爹,这样也不枉费你对我的照顾。”
我只能相信你了?那你置乔治于何地,这些日子,一直照顾着苏于惜的可是他。
再不耐烦到了顶点之余,长离也觉得有些好笑,看来乔治这个人情是白做了,这个女人根本就不买账。
该说她是盲目的相信自己,还是说她没心没肺,这些日子乔治对苏于惜的照顾他可都看在眼里,相比起自己的爱答不理,乔治可是无微不至的关怀着这个女人,甚至托露出要做这个孩子教父的意思。
长离眉眼骤然的一冷,然后他对着怔愣的苏于惜说道:“你又在做什么梦?梦玩了也该醒醒了,不要拿这些臆想的东西来丢人现眼。”
他眉梢上挑,呈现出一个讥讽的弧度:“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做梦呢……”
做梦二字长离说的十分的轻巧,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