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浅没等来松绿,陆成却来求见。
“娘娘,小的在盛德殿外侍候,听到陛下和几位尚书发了脾气。”陆成磕头见了礼后,瞄着李思浅,小心的禀报道,李思浅呆了下,“发脾气?因为什么事发脾气?”
“象是什么内库不内库的,小的站的远,没听清楚。”
“内库……”李思浅微微侧头看着陆成,直看了好半天,突然笑起来,“陆成,你这是欺我无知村妇呢?还是以为陛下昏聩无知?陛下和诸大臣议事,是你该偷听的?你在宫中侍候多年,又做到少监,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你不但听了,还敢跑到我这儿来胡言乱语,你好大的胆子!”
“娘娘饶命!”刚站起来的陆成‘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是小的昏了头,求娘娘念在小的一片忠心,饶了小的这一回,小的再不敢了!”
“去盛德殿外跪着去!”李思浅冷脸吩咐:“等陛下处置!”
“是!小的再不敢了!”陆成带着哭腔,连磕了几个头,这才起来,垂手退出去。
李思浅一直看着他出了门,帘子垂下,这才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眉头微蹙。
“这个陆成,真是这么多嘴!这宫里难道就是这样的规矩?!”丹桂忿忿然。
“可不是,别说宫里,就是从前咱们府上,也不许这样多嘴传话!”正看着大哥儿睡觉的邹嬷嬷跟了一句。
“这也是侍候人的法门之一。”李思浅已经想通了,眼睛微眯答了句,丹桂一愣,“侍候人的法门?娘娘这话我没听懂,难不成这多嘴不是为了多嘴?是为了……表忠心?”
“表忠心?可不是!这就能说得通了!这陆成好歹也是位少监,在这宫里能做到少监的,指定是精的跟猢狲一样的人尖子,哪会做这多嘴传话的事?要是表忠心的话,那就说得通了!”邹嬷嬷恍然而悟,极是赞同。
“这陆成一翻忠心表错了地方,这往盛德殿前一跪,倒是成全了娘娘的名声!”丹桂笑盈盈道。
“表忠心是头一层意思,跪到盛德殿前是第二层意思,这些人,心思都用在这些歪门诡道上头去了!”李思浅将杯子放到几上,轻轻咬着牙道。
丹桂听的又是一个愣神,邹嬷嬷先悟了,“可不是!原来他打的这样的算盘!这心思,也太八面玲珑了!当真是宫里的人最会侍候人!”
“啊?娘娘是说,这陆成传话,一层是为了向娘娘表了忠心,第二层,是借着娘娘的处罚替娘娘张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