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章立在船角的一个阴影里,默不作声地盯着甲板上站着的两人,风把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地吹到他的耳朵里。
谢永章摩挲着手里的锦盒,听到顾衡说想早点把花轻舟娶回去后,他将锦盒打开,把里面的簪子拿了出来,对着船头挂着的灯笼看了看。
这是他娘还在世的时候买的簪子。
平阳侯夫人还在世时,首饰衣服什么的,都是由平阳侯亲自为她选买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平阳侯夫人的品位真的是太差了。
每次平阳侯夫人穿着自己选择款式定做的衣服和首饰出门后,都会被燕京贵妇圈的夫人小姐们嘲笑,气得平阳侯夫人每次参加完宴会回来,都要抱着平阳侯哭上一顿。
平阳侯气得要去找嘲笑平阳侯夫人的夫人小姐们算账,被平阳侯夫人死死拦住。
“你一个大男人,要是去找她们算账,会被人嚼舌根的。”
平阳侯夫人泪眼婆娑地说。
平阳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但是他在乎自家夫人的眼泪,于是几番权衡之下,平阳侯自作主张地包下了自家夫人衣服首饰款式的采买工作。
从此,平阳侯夫人穿得每一身衣服,戴着每一只耳环,都得由平阳侯亲自挑选,成了燕京城中的一桩美谈。
平阳侯夫人在怀了谢永章后,将自己以前买的那些首饰衣服,通通捐进了寺庙香火里,祈求神明降福于腹中的孩子,只留下了这么一根簪子。
花轻素和233躲在谢永章身后的阴影里,一会儿看看甲板上氛围暧昧的两人,一会儿看看角落里形单影只的谢永章。
233:“宿主,你说实话,你把大家约到这画舫上来,是不是还想给谢永章一个机会,把那簪子送出去。”
花轻素没回答,朝谢永章走了过去。
谢永章余光瞥见花轻素,侧目看向她。
花轻素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簪子,“谢小侯爷这簪子,还打算送给我二姐姐么?”
谢永章把簪子小心地放回到锦盒里,说道:“这簪子,是我娘唯一留下的东西,我爹有时候喝醉了酒,就会拿着这簪子看。”
“他说他很后悔,为什么要亲自为我娘采选衣服和首饰,不然到最后也不会只剩下这么一支簪子能看。”
花轻素安静地听着。
谢永章低声道:“四皇子说,他那吊坠是他要送给自己未来的皇子妃的,可我这簪子,也是想给我未来的娘子的。”
他沉默了两秒钟,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