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的大牢共有数十间,平日大多闲置无用。这一回十余个藩王一并被关进大牢,另有藩王身边的亲兵统领也一并被关了起来。几十间牢房竟都用满了。
这样的情形下,想完全杜绝藩王们互通消息,自然也不太可能。
连着几日,汾阳郡王和安王都是信心勃勃而来,被骂得灰头土脸而去。
江夏王在牢房里冷笑连连,大声嚷道:“我等都是大齐藩王,没有功劳,亦有镇守藩地多年的苦劳。我们既未做半分对不起朝廷的事,皇上对我们却百般猜疑,将我们都关进了大牢。”
“如此行事,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
其余牢房里,传来藩王们此起彼伏的迎合声:“说的对!”
“我们什么也没做错,凭什么这么对我们!这一回,我们决不能低头退让!”
“就是天子也得讲个理字!那三万精兵分明就和我们毫无关联,这一盆污水休想倒在我们头上!”
“没错。我们都是无辜的,天子有能耐将我们关进宗人府,想令我们认下这笔不该认的帐,绝无可能!”
听着众藩王的怒喊声,江夏王目中闪过自得的光芒。
刚愎自用的彰德王死得冤屈,不过,还有颍川王和河靖王。
那三万私兵,正是他的手笔。
早在半年前,江夏王就已暗中和河靖王勾~结上了。这三万精兵,是他积攒了数十年的家底。耗费了半年之功,化作百姓,悄然潜至河靖之地。这一支奇兵,果然立下了大功。
朝廷吃了大败仗,气势已弱。尹大将军领兵增援,只要河靖王能抵住朝廷援兵的压力。京城这边就能闹出更大的动静来。
江夏王的真正目的,便是要离间众藩王和朝廷。这些藩王手中,或多或少都有私兵。一万两万分散在各处,汇聚起来就是可怕的兵力。
待藩王们被逼至退无可退之地,奋起反抗,便能暗中下令,令私兵们潜去河靖城或颍川城。再不济,也能原地起兵,令朝廷四面开战,疲于分身。
谋~反从来不是件简单容易的事。唯有押上全部的身家,奋力一搏。
当然,也有两三个胆子略小的藩王暗暗后悔不已。
早知今日,真不该听信江夏王的怂恿,在朝中叫嚷滋事。现在倒好,他们人被关进宗人府,各自的府邸也被封了……
天子心狠果决,手段强硬,派了几十万朝廷大军去平定三藩。又怎么会因为他们这些藩王闹事就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