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初春,他外派赴德,两人正式开始了两地分居的日子。
去机场的那天,送行的人有很多,有他的朋友,有他的母亲妹妹,有他一起的同事,她站在人群后头,看着他和众多人拥抱,他拜托几个发小照顾好他不懂事的妹妹,得体的跟同事交接工作,像个孝顺的儿子一样安抚他眼眶通红的母亲。
最后,才是她。
站在闸口,他用仅仅能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她说,照顾好自己。
隔着千山万水和众多面孔,他和她面对面站着,她低着头,半天才讷讷的说了一句,你也是。
广播里传来登机的提示,她终于肯抬头正视他,眼中隐隐一层水光,他妥协的伸出手去抱她,像哄孩子一样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发顶。她埋在他胸前,强忍着一阵又一阵的鼻酸。
接下来的一年里,时间硬生生把自己和他隔出了一道看不见的隔阂。
北京和德国的时差是七小时,两人偶尔会在北京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通上一次电话。他声音听起来总是低沉而优雅,又有一种舒以安说出来的疲倦在里面。
她小心翼翼的存在于他的家庭里,存在于他的生活中。她以为自己和褚穆,也就这样了。
2013年,褚穆回来的次数渐渐勤了些,两人之间的关系却越来越为尴尬,那些曾以为时间就能解决的问题开始都浮于水面之上,褚穆也渐渐地发现,舒以安似乎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看似柔软的外表下有一副很刚强的灵魂,她是那种任何事都不会表现在脸上的人,她有她自己做人的一套原则,有她为人处世的一套方式,她介怀他的来无影去无踪,介怀他的上一段恋情,可是她什么也不说。
陶云嘉的出现对褚穆来说是一个意外,他对那段过去有无法释怀,有恨意,有不甘心,可是这些情绪汇集在一起,面对着陶云嘉的时候,他才发现真的已经和爱,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不想让这些影响自己和舒以安的婚姻,迫于工作上的压力,迫于难于启齿,他并没有把这些告诉她。
可是当陶云嘉一而再再而三对自己表达情感的时候,褚穆也不禁迷茫起来,当初的分手,究竟错的人是谁?
直到那天晚上,在亚眠,他猝不及防撞上舒以安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他骂自己混蛋,他为这一晚的偶遇胆战心惊。
明明怀中的这个人才是他的妻子,才是他应该付诸全部精力的情感的人。
接着在柏林,两个人因为一支舞蹈不欢而散,褚穆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