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我不是自愿的。”
声音低入尘埃。
“初次是与谁。”他重复。
初次……初夜……若说是与纪凌修,那便是证明我跟纪凌修在一起之后,背叛过他。若初次是与旁人,那便证明我彻头彻尾欺骗了他。
我轻轻喘息,“他。”
“他是谁。”纪凌修望定我。
我闭口不答。
“你在保护他。”纪凌修声音轻薄如刀锋,他满面怒容隐忍到了极致,反而呈现一种愠怒薄笑的表情,随手折下一根探枝而来的笑靥花骨朵,轻轻击拍掌心,开始在我面前来回走动。
一脸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表情,却又不知该怎么发,该对谁发。
于是焦灼疼痛的没了办法,情绪越来越流于表面。
“什么时候开始的。”
“做了几次。”
“怎么做的。”
“几个人。”
我定定望着他,什么叫做了几次,几个人。
几个人是什么意思。
泪水铺满眼眶,心如刀绞,我低声,“只是与你一个人,另外一个是意外。”
“多意外。”纪凌修逼问,“意外了几次。”
“纪凌修,先把婚礼走完行吗?莫要叫人看了笑话。”我克制着心伤,理智道:“事后,我会一五一十跟你坦白,半点不隐瞒。”
“一次怀上的?”纪凌修似乎陷入一种近乎偏执的情绪死角,轻薄笑了声,“你与我初次同房的时候,那么多的血都是那个男人造成的?”
他薄唇抿成了屈辱的线条,愤怒的狠戾跳跃苍白的眉间。
我脸色越来越苍白,定定望着他,纪凌修的理智似乎正被愤怒一点点吞噬,他全然不顾颜面和大局了。
是了,那个混血小姑娘当众撕开遮羞布那一刻,他就颜面扫地了,他放任自流,不再做任何回旋的努力,亦不想粉饰太平,这婚注定结不成了。
那把插在他心上的刀,亦生生剖开了我的心扉,疼痛难忍。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婚礼现场躁动不安,宾客坐在不远处的贵宾席上,翘首四顾,钢琴礼乐优雅蔓延,遮住了我跟纪凌修的声音。
“你不想结婚了是么?那好。”我颤抖地摘下头纱,取下婚戒,“一会儿你来神父的祷告室,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全都告诉你!”
我提着裙裾,转身离开。
贵宾席微微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