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天命不可违,亦不信命数不可改。
否则,我重活这一世,又有什么意义。
我换了身倒大袖白色细腰短衣,下配墨绿喇叭裙,将长发编成两条粗粗的马尾辫垂在肩头,向那名瘦瘦的军官要来我的梳妆品,必须是我家里原装的那些。
“我叫郑褚,叫我小郑就好。”他取来我的化妆品,其中包括爹爹送我的那款胭脂盒,“施小姐的个人物品,我们都有严加保管检查,应该不会有丢失情况。”
我给自己上了妆容,掩住病怏怏的气色。我只有容光焕发,纪凌修才会放心,不至于再为了我做蠢事。
“如果认定了纪家反贼的身份,后面会怎么处理啊。”我涂很淡的粉橘色口红,状若无意问了句。
郑褚说,“审讯后,再公开处决,他们这一派不能留。”
“从判决到处决,中间会有多长时间呢?”
“不好说,纪家势力盘根错节。”郑褚字斟句酌,“少帅把他家压这么久,不准任何人保释探监,就是敲山震虎。判决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可能会尽快处决。”
“所以,施小姐,您是最关键的一环。”
宁乾洲靠着这次吞并辕东的契机,收拾了以纪振宇为首的敌对势力,此时,他军中威望盛高,又有功勋加持,就算撬动一个元老级别的大人物,也没人敢说什么。
我下意识握紧胭脂盒,心下忌惮,不敢再用机密情报跟宁乾洲做交易,他的心思如此之深,我将未来掌握的情报泄露给他,不晓得他又会以此做多少文章,又会改变多少人的命运时间线。
甚至会被他吞掉情报,但纪家依旧团灭。
我掌控不了他。
不是他的对手。
暂时没有跟他做交易的对等条件,之前为了问他要孟晚,我频频泄露情报给他,让我吃尽了苦头,险些就被屠了满门。
我跟随那名叫郑褚的瘦瘦军官来到审判庭,满座旁听。高层派人来督办,会厅里高官云集,宁乾洲没有出席。
我一步一个脚印走到证人席,现场一阵轻微骚乱。
虽然15岁了,可我个子矮小精瘦,穿平底皮鞋和小裙子。看起来,像个十二三岁的小朋友,我跟纪凌修结婚的时候,他们都以为纪凌修搞了一个童养媳,他比我大三岁,可他身高快赶上宁乾洲了。
那些审判人员说了什么,我全然听不进去,站在规定位置,视线垂落在地,始终没看向纪凌修的方向。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