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被一个巨大的惊喜砸中,双手颤抖,紧紧回拥住了她,想说很多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不停念着她的名字:“阿鸢……阿鸢……”
忘了他也好,记起他也好,只要她愿意再次回到他身边就好。
直到听到她哭得有些喘不上气,才连忙松开她,自衣襟处掏出手帕,轻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别哭了,阿鸢。”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还受着伤。”
季清鸢靠在他怀里,被他拍着背顺气,又被喂着喝了几口温水,才平静了些。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忐忑,道:“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具身体里……”
话还未说完,宋听澜便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没事,阿鸢不知道怎么解释,那就不用再解释。我什么都相信你。”
他看出了她的不安,所以选择明明白白地表达他的无条件信任与支持。
比起这些,他只害怕再次失去她。
季清鸢抓着他的左手,去摸他的手腕,果然看见一条很浅的疤痕。虽然不明显,但也能看出这里曾被人重重割过。
她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腕,道:“疼吗?”
一次次割腕取血,一遍遍尝试,却全都失败,疼吗?
宋听澜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也不擅长说花言巧语,只把左手往后掩了掩:“不疼。”
“不过,阿鸢怎么知道我这里有伤的?”
季清鸢早已不打算再瞒他:“山洞里有蜀心葵雾,我进了你的梦境,看见你受了很多很多伤,吃了好多好多苦。”
宋听澜一愣:“所以……你进了我的梦境?”
所以,梦里的是真的?她真的不怪他当初的任性?
季清鸢点了点头,趁此机会,道:“当年我并非有意不告而别,只是想引开宋立朔,让你平安拜入天极宗,只是没想到宋立朔修了邪术。你当初没有做错事情,不必再为当年之事耿耿于怀。”
愧疚是一把刀,凌迟着他,日日不得解脱。
季清鸢知他少言,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所以更不愿意再让他愧疚。
宋听澜心下悸动,定定看着他,眸子里有紧张亦有期待,他慢慢执起她的手:“那,阿鸢曾经说的话,可还作数?”
既然她想起来了,她当初的话,可还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