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洋似乎正在走神,被她开口吓到一样,有些惊诧地抬起头,松松搭在头上的卫衣帽子随着动作掉了下去。
男生蓬松的头发被帽子压得有些凌乱,刘海下是一双漆黑的眼睛,整个人散发着几缕阴郁气息。
他一时没说话。
“你受伤了?……你们又去打架了?”温眠目光飘到他的领口。
那道没有被遮掩住的青紫色痕迹很明显是外伤。
不过话刚问出来,她自己又先有了答案。
许洋并不跟着祁进他们打架,球球给她的资料里面有提到,祁进说过许洋不会打架。
她轻皱了皱眉,也想不出是什么情况了。
许洋看上去心情不佳,并不理她,温眠只好心提醒道:
“天快黑了,你早点回家,要是伤势严重的话,最好去医院看一下。”
她毕竟和许洋不熟,总不能拉着他去医院。
更何况他还不一定会领情。
温眠到这就打算和他说“再见”先走了,却没想到就在这时,许洋冷不丁出声:
“我没有家回,我身上的伤就是我家里的那个人打的。”
他的语气平静,平静到甚至可以用毫无生气的沉寂来形容。
温眠登时动作僵住,瞳孔微微放大,朝许洋看过去。
她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己的表情,默了几秒钟,小心翼翼地问:“……是你爸爸打的?”
许洋又没回答了,鸦黑的睫毛落下来,看样子是默认。
他苍白的脸色在逐渐暗淡的环境里面像是一盏惨白的灯,明明灭灭,仿佛下一秒就会消逝。
那个外伤的痕迹足有两个指关节那么宽,并且在胸膛上,能看出下手的人一点儿也不轻。
……动手的人还是他的父亲,温眠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至极。
“那你今天住哪儿?你身上有钱吗?”
许洋低着脑袋摇头,沉闷得很。
温眠瞄了他双手插兜的口袋,猜测他可能连手机都没带。
“你要去祁进那儿住吗?”温眠将手机递给他,“通话记录里面有他的号码。”
谁料许洋却反而往后退了一步,他摇头,“不能让他知道。”
温眠伸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尴尬。
诶?
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许洋平时和祁进那么要好,此时反而还拒绝了。
“你晚上有住处?”温眠收回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