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放鹰怎么都不甘心。
他坚持着从坑底站立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晃动着,就像是刚刚蹒跚学步的婴儿。
他吐着血,将口中的苦意不断吐出来,一直朝着方绣幕走着,一直走过了数百丈的距离,走到方绣幕所在的坑前。
“你知道为了布置这个杀局,筹划了多久么?为了能让九死蚕现身,困在这里,整个大秦王朝付出了多少代价?光是这春伐楚,要付出多少条性命?”
身体里的气血都几乎吐光了,孟放鹰的脸色比白纸还白,他明白自己也已经走到了这一生的最后时光,面上的神情极其复杂,“这样的杀局,却以这样的方式终结,你说我能不能甘心?”
方绣幕仰面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的呼吸很困难,一些逆血涌进了他的肺腑,而且这样的问题似乎没有回答的必要。
“这在棋局里就是兑子的手段。”
孟放鹰再也支持不住,身体如山倒,跌坐在这个坑的边缘,但是他的声音却反而转厉了一些,“只是你刚破境,而且能够这样轻松的进入到这尘山法阵里,便说明你七境却有接近八境之能。你想必败了我座下三鹰,这样势如破竹到这里,心境都自然高傲到一定程度,却为什么直接就采用这样兑子的手段?”
“你不该试着在不把自己直接放在绝境而设法击败我们么?”
“一朝破境鱼化龙,天下万物如蝼蚁,你连败宗师到这里的心境…应该会觉得轻易击败我们。”
“只要你这么做,在我的计划里,便应该是我和郑庵耗掉你的力量,最终会是你死而我活。”
“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
在这一声声越来越厉的喝声之中,方绣幕越来越烦闷,但不免有些同情这名大秦的王侯。
他终于看着孟放鹰出声,道:“到这个时候还没能够杀死九死蚕,我一进这里又是遭遇你们这样的刺杀,连胶东郡这样的老祖都将最后的力量放在了我的身上,在我看来,这就应该是最后的较量。既然只要能够杀死你们,就可以了解这样的杀局。那何必计较过程。”
“可是你的修为呢!”
孟放鹰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吼出声,“你经脉寸断,就算不和你兄长方饷一样变为废人,恐怕花去数十年的苦功,也只是能够疗伤,又何以进八境!”
听着这样的吼声,方绣幕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他缓缓闭上眼睛,轻声而又认真的说道,“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