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观剑很少如此喜形于色,但是他现在真的很高兴。
他当然也不想死。
对于他而言,方绣幕就是那种只要能够赶到之后就可以保证他们不死的人。
能够代表方侯府发出传令剑光的人,只可能是方绣幕。
孟放鹰又沉默了片刻。
他很清楚方绣幕的分量,然而他的头还是抬高了些,他看着千座尘山外落下的天光,嘴角弯起倔强的弧度:“昔日我在边军放鹰,便没有想太多。我是边军军士出身,所想着的只是这个帝国最终能够和昔日大幽王朝一样一统天下,建立无双霸业,若是我能够成为将领,自然也可以名垂青史。当年对于长陵权贵到底谁争赢了谁我并不关心,到了今日,我心不改,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关心的是复仇,但我所想的只是灭了你们,灭了这楚王朝,我大秦便无抗手。神仙的恩怨和凡人所想的事情不同,而凡人终究多过神仙。所以当年既然你们已经输了,那现在你就更不可能赢。”
顿了顿之后,他低下头来,看向丁宁和李道机,缓缓说道:“就算方绣幕又能改变什么?既然你能看到他的剑光,我座下三鹰自然也能看到他的剑光,还有…关键在于,你能阻拦我多少时间?”
说这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目光停顿在丁宁的身上。
这是一种警惕。
他已经见过了丁宁是如何借用烈火上人的真元,在他看来,既然李道机是丁宁在白羊洞修行时的师叔,丁宁自然对李道机所修的功法和真元十分了解,也有借用李道机真元的可能。
但他既然已经见过了丁宁的这种手段,便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澹台观剑明白孟放鹰的意思,所以他马上又紧张了起来。
李道机终究只是白羊洞的修行者,这样的修行地出身的修行者,又怎么可能阻拦孟放鹰分毫?
就算是当年的薛忘虚胜了梁联,梁联的修为也无法和此时的孟放鹰相提并论。
然而就在此时,丁宁的神情却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他直视着孟放鹰的眼睛,语气也有些古怪道:“薛老头觉得自己都教不了他,把他送走,那当然是要给他找一个强很多的老师。薛老头太老了,和人争斗打架虽然不一定赢得了,但是论见识和涉猎的剑经,有多少人比他强很多?”
孟放鹰的眉头不自觉的蹙起,心中顿生不祥的预感。
就在下一刻,他的身前已经响起了剑吟。
他依旧不觉得李道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