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湿漉漉地挂在身上,额头的汗还没退下去。
看上去弱不经风却似苍劲的松柏,不坠傲然。
“你好好将她给治好了,不让她痛。人,我完好无损的送到你手中,怎么样?”
周彻的手哆嗦着,嘴唇也哆嗦着,方才还藐视一切的模样此时仿佛霜打了的茄子。
他抬手颤抖着抚摸着画卷上的人的画像。
“她没死?”他的声音带有一丝不确定地希冀。
沈云州朝着宋思弦抬了下胳膊。
分明没说话,宋思弦奇异地懂得了他的意思,凑过来将他胳膊搭在了自己肩膀上,让他靠着她。
沈云州似乎十分满意,宋思弦抬手用袖子囫囵地将他头上的汗给擦掉。
她刚才瘫倒在地上,袖子不比地上干净多少。
她不擦还好,一擦,汗水活泥。
沈云州白皙的脑门反而留下了一道黑印子。
莫名有些滑稽。
沈云州无奈地看了宋思弦一眼,却并没开口责怪。
周彻一直死死盯着沈云州的脸,这时沈云州好像才舍得转头搭理他。
“用死人做交易,又有什么用。”
周彻忽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之前山谷的时候,他哈哈大笑的笑声有些癫狂。
让人心里发毛。
可如今的笑,却好似开怀大笑,发自肺腑的笑。
他笑着笑着,泪水鼻涕齐齐流出,最先流出来的是清亮的鼻涕。
他抬手擦去,泪眼模糊地盯着画像。
这才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沈云州。
“既然你手中有她做把柄,为何现在才说?”
宋思弦也反应过来,对啊,这么好的一张王炸,为啥憋到最后才出?
两个人白遭罪了不是么。
沈云州抬眸看向周彻:“若是不让你折磨我,让你逞一时之快,我直接给你卷轴,说要跟你交易,你可会信?”
宋思弦不可思议地看着沈云州。
他刚才是故意的?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就算是变态如周彻,他也能将他的想法拿捏得十分透彻。
没错,若是他们进来的时候,沈云州就说做交易,周彻心里带着气。
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可沈云州放低了姿态,任由他发泄心头怒火,这个时候才能让他心中郁气消失,放下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