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命人将敌人悉数斩杀,刚想起码与太子合兵。
就有人慌张跑来:“国舅,太子他——”
沈云州调转马头,朝着太子方向奔去——
一群人将太子围得水泄不通。
沈云州一步一步往前走,从来没觉得脚步这么沉重。
等到人散开的时候,他就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南宫弘。
南宫弘此时从胸前费劲地掏着什么,目光并没看向国舅,而是看向刑天。x33
眼神纯净却满是眷恋。
他开口想要说什么,可一张口就不断往外涌着血,军医急切过来想要救治,可刚近身上前,就无能为力摇了头。
这一幕恰好被沈云州看到,他走过来,南宫弘这次似乎看到了他。
阳光下,舅舅的身影隐藏在盔甲里,仿佛一个人被罩上了套子。
戴上了枷锁。
显得格外沉重。
他看不清舅舅的脸,但是他知道,舅舅长得是极好的,笑起来,眉眼俱是风流。
可他不常笑。
数不清的奏折,办不完的公差,还要给他这个不成器的外甥擦屁股。
他扶持自己也的确是太累了。
南宫弘抬手,想要跟舅舅说什么。
沈云州已经回握住他的手,蹲在了他的身前:“弘儿。”
“孤、孤不是——”南宫弘用力想将怀里的东西拽出来。
这稀松平常的事情,如今显然极难。
沈云州似乎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从他胸口掏出了叠成了四方的纸,还有一只草编蚂蚱。
太子紧紧握在手里,看着这纸,他转头眼含眷恋地看向刑天。
“孤、不是、不是个好、好太子——”
他用力紧紧地攥住舅舅的手,想要跟舅舅说一声抱歉。
他不是个好太子,江山社稷应该永远高于儿女情长。
可他最终却倒在了儿女情长上。
抱、抱歉……
让舅舅这么多年的辛苦筹谋,白费了。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再说什么,却软倒在了沈云州的怀里。
大曦与漠北的这场战役,漠北折损了一个未冕太子。
大曦却是真真折损了一个太子。
他叫南宫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