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憋在心里。
他从不惧怕任何人的耻笑,真有胆子,来他面前笑。
“你还太嫩了,没到你上场的时候,等该你上场的时候,我会下令的。”
格日乐图气愤难当,张嘴说了一些不大敬的话,无非是当了王就没了锐气,龟缩不前非勇士所为……
他当时似乎……甩了他一个耳光。
可可勃穆尔抬手抹着自己儿子的脸:“儿啊,爹最后居然是打了你一巴掌啊,爹毁啊……毁啊……”
可可勃穆尔越想父子最后一面,越是后悔。
哪怕当时最后一面,他是递给他一碗奶子,或是两人把酒言欢呢。
是不是也没这么遗憾。
最得意的儿子,却是走在了自己的前头,最后一面甚至连推心置腹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他当时应该拉住他,跟他说,儿啊,南人诡计多端,沈云州犹甚,咱们这么多人,他们那么点兵力,徐徐图之啊。
他俯身趴在自己儿子身上,哭得险些撅过去。
身后的将士道:“可汗,节哀啊——”
被丧子之痛冲昏了头脑的可可勃穆尔,此时缓缓起身,抬袖擦了一脸的鼻涕眼泪:“传王令,所有部落,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剿灭大曦太子以及国舅沈云州!”
“不要活捉!要他们的命!”
此时他已经忘了之前要给儿子讲的道理:徐徐图之。
大道理谁特么都懂,事情没发生在他身上,丧子之痛,谁丧谁疼,他已经徐不起来了。
沈云州!不剥皮抽筋,他誓不罢休!
“阿嚏——”沈云州打了个喷嚏。
宋思弦赶忙将摊子给他盖上,太子道:“这两日漠北似乎是疯了,所有部队都开始往咱们的方向压了。”
“据说漠北可汗亲自坐镇……”
沈云州捏了捏手指,脸上仍旧是云淡风轻:“这样啊……”
“那就直朝着他的王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