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州本想喊,将太医唤来——
嘴巴开合了一下,翕动两下却仿佛失语了。
只因他觉得太医来了也是无用。
他嗓子几乎瞬间就哑了,“将——”
钦天监的人也不会跟来前线。
如今前线是杀不完的鞑子,飞天的沙。
沈云州眼眶瞬间通红,他眼神凌厉握拳道:“将太医军医都给我叫来——”
屋子里不多会儿,就跪倒了一片。
沈云州捏了捏手指:“她如今肯定是有问题了,你们之间不许交谈,一人一个上前去给我号脉,将病症写下来交予我看,言语要简练,我若是看不懂,写脉案的人就要倒霉了。”
太医军医面面相觑,心里却是暗暗叫苦。
早知道猫不留难缠,却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的难缠,这么一看,他还是先前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比较省心。
沈云州不跟他们啰嗦,示意他们去号脉。
之前的太医仍是没号出来什么,提笔就开始写。
写完了沈云州看了一眼,“看不懂,什么叫肝气郁结,气血两亏,小心静养?我要的是她到底是什么病,为何会沉睡,何时醒来……”
“来人,拖下去,杖责十杖。”
天!
给国舅爷的人诊脉,诊不好还要挨打,真是生平罕见。
这个太医拉下去之后,另外的太医齐齐后退,居然没人敢上前。
还是一个最年轻的军医上前号脉:“小的皮糙肉厚也年轻,既然逃不过打军杖,早打也是打,早死早超生!”
他说死的时候,本是戏谑的话。
谁曾想沈云州却骤然用力,掰坏了椅子的把手!
这年轻军医只一摸上脉就察觉不对:“脉象虽然正常,可不像是中毒,反而像是中蛊。且还是特备高的蛊,她的手腕上有伤口,显然失了血……”
“虽说我本事稀松平常,但是听闻延江蛊很是特别,嗜血。失血会导致蛊反噬主。”
沈云州眯起的眼睛倏地睁大,起身走了过来:“你贵姓。”
“免贵姓赵。”
沈云州十分客气:“赵神医年轻有为,依你之见如何能治?”
这前后态度未免变脸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