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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块银子,之前沈云州给的两锭银子算命的时候没了,他给的一万两的银票,昨日买玉佩也让他收走了。
如今倒是开房都要倒搭钱。
“够么。”宋思弦问道。
店小二红了脸,拿着银子点头道:“够了够了,不打扰夫人了……”
说完,开门逃命般离开了。
宋思弦转头看了一眼这房间,朝阳打在窗棂上,空气中都漂浮着尘埃。
分明应该是暖洋洋的,可又让人莫名觉得心冷。
昨日在这个房间的旖旎缠绵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不过如今倒是自己一个人,意兴阑珊。
宋思弦起身,抻到了某处,又原地坐下揉了揉腰。
小声地骂了句脏话。
这才再次深吸一口气,起了身。
她今日还要去衙门里当值,开门下楼的时候,就看到门口胡一急匆匆端着碗过来。
其实是宋思弦是错怪了沈云州,沈云州周身都是寒意,让人看着腿肚子就窜筋,店小二哪里敢凑上前管人要钱,躲都来不及呢。
胡一本应该代国舅付房费,不过他听了大人的吩咐转头去熬避子汤,才回来便没顾得上结账。
如今见宋思弦下来,胡一硬着头皮,将手中的热乎乎的碗端了过来。
宋思弦下楼看着这碗汤,饶是心里做好了准备,可还是钝疼了一下。
她眼也不眨地看着胡一道:“这是什么?”
胡一眼神躲闪:“避、避子汤”
宋思弦脑海里再次响起一个声音:triplekill
她身子晃了一晃,手扶住楼梯的把手站稳,自嘲一笑道:“在下是不配怀他的孩子了,是么?”
胡一眼眶发红,一声不吭。
“拿来吧。”宋思弦低头,便去端碗。
手都摸着大海碗的碗边,胡一却没撒手。
他沉声道:“按道理说,小的不该多事。”
“但是这碗汤,是大人的命令,大人的命令小的不能违背。”所以大人让他给夫人熬一碗避子汤,他熬了。
胡一这番话倒是让宋思弦有些意外。
她抬手用力夺,胡一却不撒手,紧紧地扣着碗。
冒着热气的碗,将他的手烫得通红,他却一直固执地没撒手。
倒是让宋思弦心落不忍:“撒手吧。”
避子汤要仰头一饮而尽才利落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