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原本安静得眉眼,忽然睁开,沈云州拉高被子,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来人——”他道。
来旺赶紧上前,他抬手从枕头底下掏出奏折,看也不看,随意地一扔——
来旺赶紧捡起来,打开一看,顿时了然。
得了,这国舅爷的报复,虽迟但到。
来旺刚合上奏折,门口另一个候着的小太监便过来,将奏折给拿了出去。
显然,这是直接国舅爷压着不发的奏折,如今,他不愿意压了。
一张奏折说薄不薄,说厚又不厚,却是关系着许多人的身家前程,明日朝堂又将兴起腥风血雨了。
东宫此时还一无所知,太子才褪了热,起身都有些难,却执意下地。
刚走到门口,就见太子妃抱着南宫烨:“想吃什么,让御膳房给你做,别人的东西不要吃。”
一旁的嬷嬷趁机道:“不过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妾室,惯会狐媚子勾搭男人——”
太子妃不悦地蹙眉,转头呵斥道:“嬷嬷!休得胡言乱语!”
这太孙还在,说话怎么能无所顾忌,张嘴闭嘴狐媚子。
“瞧老奴这张嘴,该打该打——”嬷嬷见太子妃不悦,抬手装模作样的自己抽了自己嘴巴,她是太子妃奶嬷嬷的亲妹子,奶嬷嬷病逝,她顶了上来,带小皇孙,自认为自己比别人更得太子妃的信重,平日里便有些张狂。
太子妃叹息道:“谨言慎行,别说是你,便是殿下,每说一句话都要前思后想,这交一个人不容易,得罪一个人却只是瞬息的功夫。”
正说着话,咣当一声,太子已经披着衣服站在了门口:“来人——”
南宫弘向来和颜悦色,沉下来的时候不多,见到他苍白的脸色溢怒意,太子妃唬了一跳,骤然站起:“殿下——”
门外候着的人也过来了:“殿下有何吩咐?”
“将这个老东西拖下去,打!”
嬷嬷顿时跪倒在地,连声磕头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老奴带太孙,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知道是哪里惹得殿下不悦,惩罚老奴……”
太子妃一听,便知要糟,转头呵斥道:“嬷嬷——”
太子脾气温和,鲜少发火,如今大病初愈起来便仗责嬷嬷,定然是有他的道理。
怎么还敢质疑殿下的决定?
“拖下去,堵了嘴打!”太子狠狠道,说完,气急握拳咳嗽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