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位的确是不一般……”
“这第二针下得不好啊,若是老夫……”
“妙啊,这针下得奸险,老夫想不出来……”
“老夫……”
宋思弦专心致志地下针,额头上都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没好气地转头看了一眼刘大夫。
所谓同行是冤家,他断定活不了的,在她看来还有一线生机,她便要尽力试试,可你看归看,这嘴是烂面么?一直嘟囔,烦死人了。
宋思弦刚要开口怼人,一旁一直没做声的沈云州却转头淡淡吩咐:“胡三。”
“在。”
“将这名刘大夫请远一些。”
“是!”胡三二话不说走到刘大夫身边,胡三长得人高马大,膘肥体壮,一身力气,煞神一般。
刘大夫不敢吭声,就被胡三连人带椅,跟抗小鸡子似的,给扛到一边晾着了。
宋思弦这才觉得耳朵安静了不少,抬手正要下针,就觉得额头上一轻。
抬头一看,沈云州正拿着帕子轻轻将她头上的汗给擦去。
夕阳西下,晚霞似火在天边浮现,沈云州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让人闻了就觉得清新,偏偏长得也不逊色于身后红灿灿的晚霞。
宋思弦没忍住,朝他笑了一下,就再次低头落了针。
汉子整个脖子上,如今成了刺猬一般,被插了许许多多的针。
但是等宋思弦最后一针落完,汉子仿佛被抽去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过了半个时辰,宋思弦这才一一收针。
又提笔写了方子,“晚上水泡应该会干瘪,不用管,按时服药。最近不要洗澡沾水。饮食上也要注意,忌吃鱼虾,鹅鸭,豆腐,湿热的水果。饮食上尽量以清淡为主。”
“三日之后,再过来找我看一眼,看看有没有去根,若是还有,就再截一次。”
汉子哆嗦着手接过方子,看宋思弦的眼神十分感激。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就要磕头:“我庞虎走南闯北多年,今日险些丧命,多谢宋大夫救我一命,今后上刀山下油锅,万死莫辞——”
宋思弦摇头:“言重了。”
她还没什么让人下油锅的事情。
庞龙还要磕头,沈云州朝着胡三看了一眼,胡三这次领会得十分到位。
“哎,大兄弟赶紧起来吧,快家去吧,这病没好可别累着,一切等好了再说……”
说着,扶起了他,还问了他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