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起身,从侧面离开了。
大人一走,手下的人自然而然脸就没崩得那么严肃。
“喂,小娘子,现在要打了!”其中一人忽然道。
宋思弦认命地耷拉脑袋,就听刘旺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不远处,“我给你们记着数,一二三四……”
身后的衙役,抡圆了胳膊,冲着宋思弦的屁股就拍了下来,宋思弦本来就提溜着心等,等到杖落在屁股上,忽然发觉,诶?
好像不疼。
她不由得转头看向行刑的衙役,却见他眉头皱起,跟刘旺才对了个眼神,刘旺才怒瞪了她一下,嘴里还念着:“五六——”x33
宋思弦忽然醍醐灌顶:“哎呀我的妈呀,疼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啊——”
她赶紧装作十分痛苦地惨叫了起来,身后的衙役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刑杖险些没脱手。
他嘴角抽了又抽,这才拿起来刑杖再次落下来——
宋思弦喊得格外凄惨,跟死了爹似的。
别的她没把握,跟刘旺才号丧她是专业的,因此号的那是一个惊天动地。
倒是里间饮茶的傅行止闻声,拿起茶盏的手顿了下,转头不解地看着师爷。
他今日带着众衙役去巡街,昨日去面摊老伯那吃了面,照旧又被赠了一小碟切两半流着黄的咸鸭蛋。
他见老伯忙前忙后很是操劳,就连额头上的皱纹似乎都多了几条,一时不忍,于是走的时候便在碗下多压了点银钱。
谁曾想,大半夜的面摊老伯居然将自家腌的半框子咸鸭蛋放在了衙门旁门外,跟衙役说送他……
他一早就命人送了回去,正巧巡街回来,见到老伯眼神游离,正不安地搓手,似做错事的孩子。
他便上前寒暄了几句,安慰一番。
咸鸭蛋虽不值几个钱,可这个口子却是不能开的。
他知这老伯夫妇无儿无女,一番话说开,刚笑着要转身告辞,便见一个人影一闪——
下一瞬,便被扇了个巴掌,脸上的痛感真实,却着实让他怔愣了半天。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又是大庭广众,如何不恼怒?
可后来见到女子的脸时,他怔了下,女子忽然说什么小水仙。
他心里冷笑,又恼怒了。
正想看她如何伶牙俐齿狡辩,她却道了缘由。知她是为摆脱歹人,也不想牵连无辜……
于是他的火也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