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尖头落下,手岂不是被戳个对穿?
“大人呐——”朝奉哀嚎着,挣扎着朝着国舅所在方向爬过去,抬手想要拽下衣摆求饶,抬手一看手上鲜血淋漓,又怕弄脏了大人的衣服。
于是咣咣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
头上方传来国舅轻描淡写的声音:“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本官何曾说过要你的命?”
朝奉继续磕头,额头见了血:“小的上有八旬老母,下有三岁幼儿要养……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吧——”
国舅倏地笑了:“本官的性子,向来有一说一,本官也最厌恶被别人诓骗。”
一旁的胡二看着自作聪明的朝奉,忍不住面带蔑视。
国舅大人阅人无数,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哪句是推托哪句是敷衍之词,他审过多少大大小小的官员,怎么会被一个小小朝奉给糊弄。
真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老寿星吃砒霜,嫌命太长了。x33
这嘲讽看起来不过知天命年纪,八旬老母?
老来子么?
编瞎话都不会编……
果然,沈云州低头瞥了他一眼,抬起了手。
众人怔愣了一下,胡二都没反应过来,倒是一旁拿着长枪的方鉴开眼睛眨了下,快速地将手中的长枪恭敬地递了过来——
但见沈云州抬手接过,眼都不眨,下一瞬地上已经响起了朝奉的尖叫声——
长枪无比精准地落在他的另一只手上,国舅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让枪杆在手心里转了一圈。
“本官跟你说过了,性子不好。”
“大、大、大人——”朝奉抬头还想狡辩,就听国舅淡淡道:“若是你自己的手你不在乎,那本官就叫人将你家所有的人都拉来,将你儿子,你孙子,你八旬老母的手指头,在你面前一根根的剁掉,可好?”
他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让人从外冷到了骨头缝里。
朝奉这才后知后觉想到眼前之人,可是京城有名的“猫不留”
“大人——”朝奉磕头如捣蒜:“小的见过,大概五六天前,一个叫花子来小的这典当,小的见他衣不蔽体,又见这玉是个好的……”
“价钱谈不拢,小的便心生一计,诬赖他偷的,谎称说要报官……”
“然后他就跑了……”
朝奉说到最后,眼睛无意识地往右动了一下。x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