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今日若能宰了顾思年,还真的给陈叔记一大功啊~”
“陈叔?你真的拿老夫当过亲人吗?”
老人惨然一笑,神情落寞地摇了摇头:
“你早就想杀我了吧?”
满建忠的眼神一下子寒了起来:
“父亲早丧,你在军中资历深厚,底下的将军们都只认你,不认我,每一条军令都要你点头才会有人执行。
你让我怎么办?
只有杀了你,才能坐稳我的大位!
你以为我不知道陈煦看不起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父子俩并无投燕之心吗?
谁知道你们哪天就把我杀了,自己当家做主?
不除掉你们父子俩,我睡觉都不踏实!
我爹蠢了一辈子,给那个凉朝卖命,落得个家破人亡、满门抄斩的结局。
我不会像他那么傻,投靠燕人,荣华富贵岂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满建忠的表情越发狰狞,将自己深藏心底多年的心里话全都说了出来。
刚刚动手的那些偏将、心腹们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振刚,这些人都是满建忠近年提拔起来的,只忠于满建忠一人。
原先忠于陈振刚的早已被清出了军伍。
“没想到你的心思已经毒辣至此,可惜啊。”
陈振刚长叹一口气:
“当初早该劝你父亲好好管教你,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忠儿,陈叔再劝你一句。”
老人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与燕人合作是与虎谋皮,永远不会真正的信任你。
听陈叔一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杀了这些燕贼,你就是对北荒有功之人。
否则他日必被老百姓戳着脊梁骨骂。”
伤口处血流不止,老人的嗓音越发虚弱,但他依旧希望满建忠能回头。
毕竟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我不在乎别人的骂名!”
“我的路我自己走,用不着你们这些老不死的管!”
满建忠抬头看了一眼远方,凉军游弩手已经没影了,又看了一眼掉落在地的响箭,冷笑道:
“你是想给那些家伙通风报信吧?动作倒是挺快,差点就被你得手了。”
老人茫然无神地看着离自己两步远的短小弓弩,只要能抓住它,放出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