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敦礼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老人的语气极轻,可这几句话一旦传出这扇房门,宋慎如就会人头落地。
顾思年眉头微挑:
“朝堂之上分为两派,东宫与齐王府斗争多年,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一旦牵扯到利益就会斗得你死我活。
礼部尚书看似不偏不倚,实则他与东宫关系密切,按理来说他应该只帮助东宫才是。
为何春闱中榜,大人会觉得是两家联手呢?”
“因为此事太大,利益又大,任何一方都不敢独吞下这块蛋糕,联手是必须的。”
宋慎如面色阴沉的说道:
“可恨啊,天下寒门的晋升之路被他们一只手就给拦住了,莘莘学子寒窗苦读十余载,就这么成了他们党争的背景!
区区三百中榜名额,光是现在有疑点的就有十几二十人,实在是骇人听闻!
老夫决不能容忍此事发生!我一定要上奏陛下!”
宋慎如越说越气,屁股已经从凳子上抬了起来。
“宋大人!”
顾思年陡然喝了一声,拦住了越发愤怒的宋慎如:
“上奏陛下,你想怎么说?
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指责他们插手春闱会试?那可是太子,是齐王,是陛下最宠爱的两个儿子!
别说您现在定不了他们的罪,就算捅出去陛下也绝不会真的因为此事罢黜太子与齐王,这一点您老看不懂吗!
到时候面对太子与齐王的怒火,老大人承受得住?”
“老夫可不怕!大不了就罢了我的官!”
“罢了你的官然后呢?春闱就公正了?榜单就公平了?
大人,唯有留在朝堂上,才有可能揭开会试背后的黑手!”
宋老大人的拳头死死攥紧,这些道理他又何尝不明白?但他实在不愿意不管不问。
老人突然看向顾思年:
“顾将军,您既然发现了他们徇私舞弊,为何没有当场戳穿保留证据?
是为了掩盖崔敦礼的罪行还是说惧怕他背后的太子与齐王?换句话说,你顾将军是否也参与了党争?”
“呵呵。”
顾思年用几乎默认的语气说道:
“这不是我顾思年想不想参加的问题,而是入了这座朝堂就别无选择。”
“这么说顾将军也参与了。”
宋慎如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