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却是眉头一皱。
“你想怎么做?”
“违法乱纪之事,本官不会参与其中,反而会弹劾你李弘壁!”
听到这话,李弘壁顿时哑然失笑。
没错,这就很周新!
铁面御史,名不虚传。
“周铁面放心,一切都是合理合法的。”
李弘壁笑呵呵地开口道:“我李弘壁为官一向清清白白,又怎会做什么违反乱纪的事情,您说对吧?”
周新闻言不置可否,他对李弘壁了解不多,所以不予评价。
之所以他会来见李弘壁,是因为那书信之中的内容。
取出书信,周新看着李弘壁,神情很是严肃。
“你确定要这么做?”
“这封《直言疏》一上,陛下势必会勃然大怒,你我二人再无任何转圜幸免的可能。”
“这一点弘壁自然明白。”李弘壁点了点头,“但弘壁若非下定了决心,也不会邀请周铁面前来相见了。”
“那周铁面可想清楚了,会出手吗?”
周新怔怔地看着李弘壁,突然失笑着摇了摇头。
“李弘壁,从看到这封奏疏的第一眼,我就一直有一个疑问。”
“你李弘壁贵为国公世子,爵位产业钱粮应有尽有,足够保证你你一辈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掺和此事,难道就为了一时意气之争吗?”
“这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的作风,更不该是一个纨绔子弟做的事情。”
李弘壁倒好茶水,递给了周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怎么说呢,这事儿吧我是真的不想管。”
“我这个人一向性子惫懒,只想着安安心心地守着家业做个纨绔子弟。”
“但是这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国朝安宁政局稳定,不是如眼下这般皇帝陛下故意放出一条疯狗来胡乱咬人!”
“现如今朝野上下人人自危,偌大一个金陵帝都,竟然宛如坟场墓地般狰狞可怖,连出门逛街的人都少了!”
“您说我一个纨绔子弟,要是出去狎个妓都不安心,唯恐被疯狗给咬几口,这日子还怎么过是不是?”
听见这番话,周新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
“李弘壁啊李弘壁,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能得周铁面夸赞,是弘壁之福!”
二人相视一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