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一刻。
凌晨3:00--3:15。
柯尔特手中捧着一个黑乎乎的瓦罐,有些疑惑。
这跟他了解的,是不同的。
“直接摔地上,越碎越好!”刘九娃叹了一口气。
柯尔特是刘八爷的儿子,得由他来摔瓦罐。
是不是长子,没人知道。
至少,比郑天佑大一些的。
柯尔特点了点头,双手高高举起人头大的瓦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嘭~”
瓦罐应声而碎。
“岁岁平安!”刘九娃高声大喊。
刘家祖宅,一夜没停的锣鼓声突然变得激烈而高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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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子里外,跪满了人。
此刻,痛哭声在喧天的锣鼓声中,传出很远。
一根碗口粗,长度超过五米的笔直柏木制成的龙杠,用绳子套在刘八爷的棺材上。
十六名精选出来的刘家光棍壮汉,穿着无袖的白色土麻布制成的孝衣,下身黑色裤子,脚踩黑布千层底土布鞋。
在棺材左右两侧,各站八人。
跟棺材连接的龙杠上,前后一端各帮着一根横着的短杠,短杠上,又绑跟棺材上龙杠平行的杠子。
如同十六抬的轿子一样!
十六台!
老刘家几百年,也就只有刘八爷能享受到这待遇。
放在以前的时候,那都是逾制的。
现在都特么的改革开放了,皇帝的规矩,没人在意。
老人离开的最后时刻,享受一番以前皇帝才能享受的,怎么了?
“升~官~”
刘九娃高亢而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压过了锣鼓声。
“八叔,坐稳了!咱出发!”
刘载厚浑浊的老眼里,泪水直流。
“八爷啊,你咋就走了……”
“八祖祖啊,你还没看到我讨婆娘啊……”
棺材抬到了院子外,放在了两根长条板凳上……
有些年龄大的老人,甚至哭得死去活来。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刘八爷在,啥都不干,刘家都有主心骨。
春来能力是强,可终究还是太年轻。
很多事情都不懂……
把刘八爷棺材停在外面,不仅是让一些不能到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