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刘福旺一直不说话,刘春来也不催,就这么开着车缓缓地行使着。
刘福旺也不管在车上,又裹上了一卷叶子烟,塞在烟锅子里,点燃,吧唧了好一阵,弄得车里面都是烟味,才再次叹了一口气,满脸歉意,却没看刘春来。
“春来,这事情爹对不住你。”
“爹,难不成那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刘春来一阵怪异。
“老子是那样的人?别一天到晚都是吊儿郎当的。”刘福旺这次罕见地没有发火,“你小时候,我不是给你讲过,我有个老首长,只有一条胳膊?”
刘春来记得个屁。
姓贺,如果是这个年代的人,或许能知道,可惜刘春来以前很少关注这些。
“我从朝鲜回来的时候,我那老首长......不过在60年病逝了……贺炎钧是贺首长的侄儿,那时候刚从大学毕业,在省政府工作,还给我支了不少招,搞工业就是他建议的……后来,下放到我们县里,到了咱们幸福公社,我去把他们两口子要到了四大队……”
刘福旺从最开始说起。
刘春来也摸出烟来点了一支。
在动乱的前一年,贺黎霜出生,刚一岁,运动开始了。
贺炎钧把她交给了堂姐帮着养,两口子下放农村,到了幸福公社四大队。
本来就跟刘福旺是旧识,加上这里又是革命老区。
如此一来,自然受到了很多的关照。
四大队的穷,全县都知道。
贺炎钧两口子在这边,同样要劳动,却因为刘支书而没有挨过饿,受过委屈,甚至很多时候两口子都是在看书,学习……
刘福旺欠的账,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两口子。
有次喝酒,刘福旺说到大队越来越多光棍讨不到婆娘,担心自己儿子以后也打光棍,喝得有些飘的贺炎钧就拍着胸脯说把自己闺女许给刘春来。
刘支书认为是开玩笑,可没想到,两口子最后离开的时候,就连黎钰也说了这话。
毕竟,两口子是看着刘春来长大的。
他们只提了一个要求,希望刘春来能上大学。
幸福公社唯一一次拿到推荐上大学的名额,被郑建国一家子用那样的手段给抢走了……
后来,刘春来在学校呆着也不回去,一开始刘福旺还以为儿子在努力学习,争取考大学,结果是在里面混日子。
这样的情况下,更是不敢说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