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
尼摩艇长把头伸进了球形头盔。我和龚赛伊也照他的样子做,可少不了还要听那位加拿大人嘲讽地祝贺我们“狩猎愉快”。潜水服的衣领是一个内壁攻有螺纹的铜圈,金属头盔就拧在衣领上。头盔上有三个用厚玻璃防护的大孔,只要在球形头盔里转动脑袋,就可以朝各个方向观望。等头盔固定好后,我们就背起鲁凯罗尔储气罐,然后打开气阀。我本人觉得呼吸如常。
我把伦可夫照明灯挂在腰带上,手持猎枪,准备出发。可是,说实在的,我身体被“囚禁”在沉重的潜水服里,双脚又被铅底鞋“钉”在了潜艇的甲板上,简直是寸步难移。
不过,这种情形是早已料到的。我觉得有人把我推进了与衣帽间相连的一间小舱。我的同伴们在我后面也被推了进来。我听见一道密封门重新在我们身后关上的响声,我们周围一片漆黑。
几分钟以后,一声刺耳的鸣叫声钻进我的耳朵。我感觉有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升到胸口。显然,有人打开了水阀,外面涌进来的海水正在淹没我们,小舱很快就灌满了海水。此时,鹦鹉螺号潜艇侧旁的一道门也打开了,一道半明不暗的光线照在我们身上。过了一会儿工夫,我们双脚就踩到了海底。
现在,我怎么才能把这次海底漫游给我留下的印象重新描绘出来呢?要讲述这样的奇事,语言显得苍白无力!当画笔都无法把水中的特殊效果表现出来时,文字又怎么能够再现呢?
尼摩艇长走在前头,他的同伴离我们几步远,跟在后面。我和龚赛伊相互挨着,好像通过金属“甲壳”能够交谈似的。我已经不觉得身上衣服、鞋子和储气罐的沉重了,也感觉不到那厚厚的球形头盔的重量。我的脑袋在这圆球内转动,犹如一枚果仁在果核里滚动。所有这些物体浸在水里,就失去了自身的部分重量。它们失去的重量等于它们排开的海水的重量。由此,我得以更加深刻地领会阿基米德发现的那条物理学定律。我不再是一个惰性物体,反而拥有较大的运动自由。
阳光一直照射到海面以下30英尺的水域,其穿透力令我吃惊。阳光轻而易举地穿透水层,使海水的颜色变淡。我能够清楚地分辨100米以内的物体。100米开外,海水微微呈现出渐次变深的蔚蓝色,接着远处变成了蓝色,最后消失在一片模糊的昏暗里。真的,包围在我周围的海水不过是一种“空气”,只是其密度要大于陆地上的空气,但它们的透明度却相差无几。我举目仰望,看到了平静的海面。
我们在平坦的细沙地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