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的亲笔信就到了李叱手中。
“十五年......”
李叱看着手里这封信,自言自语的说道:“朕等了十五年,但朕没有想到等来的会是这样一封信。”
李叱没有看那封信,放在一边,闭上眼睛说道:“丁青安,传刑部尚书归元术进宫。”
“是!”
丁青安应了一声,哪里敢耽误一息,连忙派人去请归元术。
一个时辰后,归元术急匆匆的从未央宫里出来,他进宫后和陛下聊了一会儿,便出门去准备往西北查案。
这案子牵扯到了大将军王,归元术也是心急如焚,回去后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上数十随从,天黑之前就出了长安城。
此时此刻,唐匹敌已经在半路上了。
他也没有想到,十五年后他再次见陛下,会是因为他亲手砍了自己侄儿的脑袋。
这十五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陛下,可他却就是不肯回长安。
哪怕他是这大宁天下唯一一个,无需请旨,随时都可返回帝都的朝廷大员。
他杀了唐旭,废了唐安臣,自己也脱去了大将军王的衣服,换了一身布衣。
他带着三百亲兵,押送着唐安臣一家往长安城来,其中也包括云州府的府治肖生等人。
唐安臣在一辆囚车中,看起来似乎已经苍老了几十岁似的,头发都花白了。
唐匹敌骑着马走在囚车一侧,他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良久后问道:“你若觉得我心狠,恨我也好,怪我也罢,此事终究是你的缘故。”
唐安臣靠坐在囚车里,苦笑一声:“是,是我的责任,那是我的孩子啊......”
唐匹敌道:“关于旭儿,我每年都会写信给你,让你多加管教,可你从不肯听。”
唐安臣默不作声。
唐匹敌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就这样沉默着赶路。
许久许久之后,唐匹敌说道:“这次去长安城,陛下大概不会治你的死罪,你对大宁有功,为陛下拼过命,你所犯下的罪行,也不至死......但我会恳请陛下,夺去你所有封爵,罢免你所有官职。”
“另外,你以后就不要姓唐了。”
唐安臣听到这句话猛的抬起头看向唐匹敌,那双眼睛里瞬间就布满了血丝。
唐安臣嗓音颤抖着说道:“我用那么年拼死,那么多场血战,只为了自己能配得上父亲的姓氏,你......你怎么能将这姓氏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