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之间,有一种复杂的愁思。
军师肖亭走到憾三州身边,陪着他安安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后问道:“大将军,真的想回去报仇?”
憾三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你该知道,我离开中原的时候有多狼狈,有多屈辱?”
不等肖亭说话,憾三州又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不是黑武人找上来,我知道以我一人之力,哪怕现在有血浮屠,我也没办法报仇......”
肖亭道:“可是大将军,现在不一样了,原来的兖州节度使可能早就已经死了,咱们就算利用黑武人打回关内,想报仇也找不到人了。”
憾三州叹道:“又何止是一个兖州节度使?”
他伸手扶着旁边的一棵大树,逐渐的,手指都抠进了树干之中。
“当初要杀我的人,除了兖州节度使那群人之外,还有幽州将军罗耿......罗耿虽然死了,可他还有个儿子罗境,我听闻也在那个宁王李叱手下。”
说到这,憾三州眼神里的杀意更重。
“当初是罗境假惺惺的要引荐我,可也是他眼睁睁的看着我被羞辱......”
“那些人的样子,那些人的名字,一个一个都在我心里记着呢。”
他看向肖亭:“所以我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要能回去把仇报了......就算是死,我也死而无憾了。”
肖亭使劲儿点了点头:“大将军想做什么,我就陪着大将军去做什么,大将军说往哪走,我就往哪儿走。”
憾三州把腰带上挂着的酒囊摘下来,他随身带着的这个酒囊更大,至少能装下十斤酒。
所以挂着这么一个大的东西,就显得格外醒目。
肖亭看着大将军又在喝酒,心里有些发疼......当初大将军逃亡道了漠北,如果不是有酒的话,他那么多的伤口,又没有人救治,大概早就死了吧。
到了漠北,又遇到了一伙马贼要抢他的马,憾三州撑着最后一股劲儿,一人杀了十六个马贼,抢了那马贼的老窝。
他没有找到伤药,毕竟在漠北这个地方,伤药比金子还要珍贵的多。
但他找到了一个很大的酒缸,直接就爬了进去,在酒缸里泡了很长时间。
也许是他真的命大,也许是那些马奶酒起了作用,他居然活了下来。
“肖
亭......”
憾三州的手从树干上抽出来,那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