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龄把手里的一封信递给李叱:“李先生走了。”
李叱吃了一惊。
李先生身上还有伤,他的左臂断了,不修养几个月难以恢复正常,此时李先生离开显然还是要继续去追查那些人,可他现在这样的身体条件,万一遇到强力的敌人,怕是应付不过来。
李叱连澡都顾不上洗,带上人分头去寻找。
可是李先生那样的人要想走,怎么可能会被人轻易找到,那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想要避开大家绝非难事。
余九龄想离开大营继续去找,却被李叱阻止,因为他确定余九龄找不到。
除非是李先生想让人找到自己在那儿,不然的话,谁也跟不上李先生的步伐。
李叱拍了拍余九龄的肩膀:“先生说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我们的使命是建立一个新的国家,让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而李先生也有他的使命。”
余九龄道:“我就是不放心......他现在这个身体,再去找那些人太危险了。”
李叱道:“先生又不是莽夫,他比我们都有头脑。”
余九龄只好应了一声,落寞的转身离开。
李叱话只是安抚余九龄的,等余九龄回去之后,李叱就派人把归元术找来,要求归元术调集新组建的军机司所有能调动的人,立刻去寻。
先生确实有他自己认为的使命,可是先生做那些事并不开心。
那些人,每一个人死去,李先生都没有任何得意,只有悲伤。
或许只有先生才会有的悲伤,是一种别人不理解的也难以理解的感同身受。
李叱泡在大水桶里,因为实在过于疲乏,很快就睡着了。
他醒来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真的一睡就忽略了一切。
他是一个别人眼中看似清闲的主公,几乎把所有能下派的权利都放了下去,所有人都在忙的时候,唯独他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无所事事。
可实际上,每一件事,每一步路,每一个决策,每一个判断,都是他在把控。
换了衣服,回到军营里,李叱召集将领们议事,分派斥候严密盯着雍州军的动向。
而与此同时,在京州的唐匹敌,也在一步一步的给武亲王发糖。
武亲王预测,他们攻下布州之后发现几百车没来得及运走的粮草物资,再往北的话每一城都会有宁军来不及运走的粮草物资,毕竟宁军的兵力有限,控制范围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