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朝廷发的抚恤。”
谢秀摇头:“朝廷没发。”
沈如盏一怔,但很快就明白了谢秀话里的意思。
谢秀低着头说道:“我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家里人问,我安排的人回来了没有,名录和我的血书带回来了没有,我其实在回家之前大概也猜到了会是什么样的答案,可我不死心。”
他回来之后询问,家里人并没有收到他的血书,那个随从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半年之后,谢家的人在豫州找到了那个随从,带到了谢秀面前。
谢秀问他为什么,他说自己害怕。
随从想着,如果自己回来了,带回了公子的血书和名录,谢家的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公子死了,他回来了,这样的随从留着有何用处?
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是什么,所以他选择了逃离,带着分别之际谢秀给他的所有钱财,跑到了豫州隐姓埋名。
谢秀声音很低沉的说道:“我杀了他,虽然我知道他那么想其实也不算有多错,但他不该烧了名册。”
谢秀抬起手掐住自己的太阳穴,那么用力,指甲都已经在太阳穴上掐出来血痕。
而他的太阳穴位置有许多这样的痕迹,可见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他掐的那么狠,那是对那个随从烧掉了名册的恨,是对他自己的恨。
“那时候我没记住那么多名字,我真的想记起来......”
声音在发颤。
沈如盏起身,拉开他的手,在那一刻,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谢秀的痛苦,那种无边的痛苦。
谢秀去了西峰关一年,在其中的十一个月他都与那些边军士兵互相看不顺眼,他又怎么可能去好奇每个人的名字?
那个时候的他,对身边的土包子们充满了嫌弃,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最后的不到一个月段的时间,那些兄弟们接纳了他,可他能记住自己手下每个人的名字,能记住将军身边那些亲兵的名字,却记不住其他人,其实他根本就不曾知道过。
每个人家里都收到了抚恤,已经是两年之后。
即便如此,他依然痛苦,因为他现在虽然记住了那些名字,却和自己脑海里那些面容对不上号。
他找不到名册,只好托人到大楚兵部去查,却发现大楚兵部根本就没有那座小城里所有士兵的名录档案,别说士兵们,连将军的名字都没有。
因为将军背叛了谢家,这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