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体表绽露着无数密密麻麻的裂纹,看起来竟是血肉模糊,令人惊奇的是,从那些裂纹着透溢出来的血液并非红色,而是金色,本是黑色的衣袍在金色血液的浸染之下也透着与血液一样的色泽。
见状,左逸便似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脑袋顿时凉了半截。
不过左逸并没有彻底绝望,于是将唐欢带回此处,细细检查了一遍,于是,他剩下那半截脑袋也凉了,心底仅存的那丝侥幸也跟着彻底破灭,因为,他发现唐欢并不是简单的受了重伤,而是道婴破碎。
一个修士,连道婴都碎了,下场如何,已是不言而喻。
现在还没死,估计只是吊着最后一口气罢了。
左逸苦笑着摇摇头,取出一颗效果颇佳的疗伤丹药,纳入唐欢口中。虽然他知道这么一颗丹药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此人既然出现在了丹阳门的祭坛之上,也算是有缘,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若是换做一个心思歹毒之人,这个时候说不定会狠下毒手,彻底将唐欢干掉,将那吞噬了“帝灵仙丹”的鼎炉夺取过来。
左逸却是没有这样的念头。
在探查唐欢伤势的时候,他并没有在唐欢丹田之内发现那鼎炉的存在,可见,他并非是普通的道器。他有种预感,就算自己杀了唐欢,也见不到那鼎炉,它怕是会随着主人的身亡而消失。
既然如此,又何必枉做小人,伤人性命。
当然,就算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动手。道婴爆碎之后仍能不死,此人在重伤前必定是实力通天之辈。能被如此强者据有的宝物,只凭他天君一品的修为,根本不可能压服宝物,融入心神烙印。
若无奇迹出现,宗门灭亡的命运已是不可避免。
也不知这位前辈还能再撑几天,数日后若是还活着,怕是也难逃空禅宗的毒手。这么算下来,那鼎炉虽吞噬了丹阳门的“帝灵仙丹”,可它的主人却也是受了丹阳门的牵连。也罢,那颗仙丹就算是补偿了。反正丹阳门难逃覆灭,仙丹被鼎炉吞噬,也好过落在空禅宗那些混蛋的手里。
愣愣地看了唐欢片刻,左逸摇头暗叹一声,走出了偏殿,背影萧索,满脸无奈,用不了多久,估计又得面临那些宗门长老的诘难了。不过,无论他们如何逼迫,现在他都拿不出仙丹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十日时限的逼近,丹阳门上下,已是被一股浓郁的绝望气息所笼罩。
这山峰便如同巨大的鸟笼,所有丹阳门的修士,都是笼中困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