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呜咽着出声:“我怎么也没料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
封宋钊为太子的前一夜,宋承业将他叫去养心殿彻夜长谈,他以为父子间的谈心,却没想到,宋承业开口第一句话便是:
“往日,你的弟弟宋钊便是皇太子了。”
一句话劈得他外焦里嫩,整个人都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宋承业,他嗫嚅着唇,犹豫再三问道:
“儿臣,为何不能是儿臣。”
他想要当太子,想要坐拥皇位,想要执掌天下,这是他这一生,打睁开眼便想要得到的东西,
生母位份低微,他亦不能出人头地,自小开来,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皇子的待遇,有着皇子应有的权利。
如果不是遇上苏心染,他极有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站在这里,询问宋承业一声,为什么不是我?
可以说,裴子衡当初附在他身上去找皇宫认亲的时候,也是从了他们犹豫了许久的心。
他知晓父皇器重他是为了能叫他娶苏心染为妻,好增加国运,若不是长久以来的相处同宋承业换来了一些父子情,他可能这一辈子都是宋承业用来掌控苏心染的一个工具。
于他自己,于苏心染,他都有着极大的不情愿。
于是他拼命地证明自己,甚至为了能博得所有人的认可而舍命去赴死,但丝毫没能改变宋承业的内心。
宋凌红着眼,不甘地看向苏心染:“为什么天下人人都行,就我不行?”
苏心染咬着手指,看着高出她好几个头但却哭成泪人的大汉,弱弱地问:
“所以,是因为你是我的仆人,你才不能当太子的吗?”
宋凌愣了下:“这……”
他正伤心悲愤着,突然被苏心染这么一打岔,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了。
宋承业起初听见这件事的时候是很生气,但后来打着打着,他自己把自己说服了。
宋承业说,没事,近水楼台先得月,儿子你加油。
宋凌看向眼前仰头咬着手指的小娃娃,擦了擦眼角,实话实说:“不是。”
苏心染瞬间松了口气,转过身去拍着胸脯,口中不住地嘟囔着什么。
宋凌以为她在说幸好幸好,便想凑上前去反过来安慰她,谁道听见她说:
“吓死我了他娘的,这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太子,我还以为他要因为这个恨我了呢,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宋凌整个人顿时僵住了,抬起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