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碌无为,坐视各县被淫祭所乱的,末了总结道:“如今狄怀英为江南巡抚使,所经润、常、苏、湖、杭诸州,陛下可知其中的刺史有多少人与来恒有关,其中又有多少县令是他此前巡视江南时提拔上来?”
李弘正色道:“愿闻其详。”
武后并不直接说,开始摘牌子,一块块牌子摘下来,递到李弘手中。
李弘接过,第一個就是润州刺史来楷,字敬业,南阳新野人,来恒族弟……
还没来得及看完,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又递了过来。
不多时,他就抱着一摞木牌,面现怒容:“来侍郎竟敢如此!”
武后道:“来恒此人出身江都,其兄来济,在贞观时期就入朝为官,待到先帝登基后成为宰相,族中势力不小,若非此人不擅于团结各地望族,在江南之势早就不可遏止。”
“此次狄怀英安抚江南,已经大大触怒了来恒,为了挽回颜面,也为了此前他提拔上来的官吏可享其位,两者必然有所争斗。”
“陛下若是坐视,恐怕狄怀英这一番心血要付之于流水,江南之地也会重回混乱。”
之前武后以一朝天子一朝臣劝诫,李弘并不同意,但此时怀中沉甸甸地抱着对方的亲信,他实在接受不了:“朕详查之后,定会决断。”
如果确定了武后所言不假,来恒哪怕是先帝所定的辅政大臣,也留不得了。
他再看向屏风,眼神中不自觉地有些热切:“娘娘辛劳了,这屏风……”
武后微微一笑:“陛下若是用得着,尽管拿去贞观殿便是,我是后宫一介闲人,也只是用此打发时间罢了。”
李弘连连点头:“好!好!”
不得不承认,这位的辅政能力,那是谁用谁知道,此时李弘也不禁心动了。
他将要开漕司,定各路转运使,如果能有对天下刺史了然于胸的武后辅助,对于清理地方官吏,稳固中央皇权,肯定大有裨益。
但李弘又想到父亲李治和不久前被平凡的上官仪。
凡事有利皆有弊,武后有此能力,自然也不会甘心居于幕后,以父亲的权谋手段,都被上官仪说动,生出废后的想法,正是看出了武后不好控制。
当时权衡利弊,他的父亲还是觉得与其权力被臣子所得,还不如放权给自己的皇后,哪怕后者同样的野心勃勃,难以完全驾驭,也比起那些心怀叵测的臣子要好。
现在他若是也被其引诱,岂不是重蹈覆辙?
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