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匹马啊,五魁首……”在布置最雅致的花厅,响起了走卒贩夫才会吆喝的声音。纪咏却神色如常地伸了伸撸着的衣袖的手臂,指了指宋墨面前的酒盅。宋墨一言不发,笑着举杯而尽。花厅再次响起“七星照”的声音。然后喝酒的变成了纪咏。马友明望着自己眼前纹丝不动的酒盅,又望了望堆在花厅一角的酒坛,悄声地问窦政昌:“这是个什么情况?我到现在可是滴酒未沾。”窦政昌满脸窘然,忙举了杯:“我陪马大人喝一盅。”马友明却摇了摇头,将手覆住了酒盅,道:“莫要坏了规矩,那就没意思了。”窦政昌面红如布,尴尬地道:“我不会划拳。要不,我们行酒令吧?”马友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然后搔了搔头,道:“可我不会行酒令,我只会划拳啊!”“这,这可怎么办?”窦政昌为难地道。真是读书读愚了!马友明暗暗摇头。怎么办?自然是想办法把这两个人给分开了。不然大喜的日子,若是喝醉了,岂不是给赵家添麻烦。他在心里腹诽。一巴掌就拍在了宋墨的肩膀上,笑道:“世子爷,我来和纪大人划两拳吧?看着你们喝得豪爽,我这心里可是痒痒的。”素来大方的宋墨却笑吟吟地推开了他,道:“来的可是客,今天纪大人为贵,你且忍让忍让。”难道你不是客?纪咏在心里嘟呶着,笑道:“一个也是喝,两个也是喝,我素来不怕人多。我们不如来划三个拳好了。世子又何必拒马大人于千里之外?”言下之意,宋墨请个帮手来他也不怕,就怕宋墨为了面子不答应。不可沽名学霸王。宋墨可不上这当,笑道:“可见纪大人不太会划拳,三人拳,自然是各算各否,纪大的疑心也太重了些。”暗指纪咏没有胆量。纪咏不屑地朝着马友明挑了挑眉。马友明的确有和宋墨联手的意思,但他性格爽直,以强为尊,自不会逞那口舌之争。当然也不会把纪咏的冷嘲热讽放在心上,他笑着举起了酒盅,说了句“这一杯。我先干为敬”,算是正式加入了他们的行列。花厅里又响起了划拳声。只是这一次喝酒的变成了马友明。宋墨和纪咏都瞪着马友明。马友明只好尴尬地道:“要不,我们行酒令吧?”纪咏撇着嘴角,道:“就怕世子不答应!”宋墨微微地笑,笑得矜持而又温煦:“陪客嘛。只要纪大人觉得好,我有什么不答应的。不过,酒盅不过瘾,我看,拿碗来好了。”纪咏冷笑,抬眼看见旁边的茶几上放着副牙牌。他目光微转,高声喊了丫鬟进来,吩咐她拿几个海碗进来。然后起身随手抓了几张牌放在了黑漆描金的海棠花茶盘里,道:“那我们就以为这几张牙牌为令,各作一七言,世子以为如何?”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吭声的